寒香院的院門砰一聲被踢開,小紅心裡一驚!
冇想到他們來得這麼快,此時離顧清寒離開也不過半個時辰而已。
小紅皺眉說道:“放肆!冇有娘娘準許,你們敢闖進來!打擾了娘娘歇息,你們擔待得了嗎?”
竇明陰笑一聲:“娘娘?都被打入冷宮了還敢擅自跑出來,你說被彆人知道了會怎樣?”
顧安安呼吸猛的一滯,打入冷宮?
所以……早上她入宮跪了半個早上,不是顧清寒故意晾著她,而是她自己都自身難保?
聽小紅說,她身上還有個傷口,差點因此而死……
顧安安緊抿了嘴唇,明白自己是誤會顧清寒了,顧聽笙咬唇低聲罵了一句:“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來乾什麼!”
顧安安皺眉想叫她彆說了,但這時聽到訊息的劉媽媽也過來了,二話不說衝上來就要打顧聽笙。
“沒爹沒孃的賤東西,敢害得我在雪地裡跪了三個時辰,看我不打死你!”劉媽媽的目光像要吃人,膝蓋疼得要死,早就惱火得不行了。
眼看那巴掌就要打下來,顧安安連忙將顧聽笙推出去,劉媽媽的一掌便結結實實的劈在了她的臉上,將瘦小的她打飛了出去!
顧聽笙腦子嗡的一聲,耳邊陡然炸起顧清寒那句冷冷話:連自己的弟弟妹妹都護不住,還真是有出息。
她猛的大叫一聲,端起旁邊的火盆就朝劉媽媽身上扣!
劉媽媽根本想不到平時窩裡囊氣的顧聽笙有這麼大的膽子,那盆炭火呼啦的朝她頭臉蓋來,有幾枚炭還從脖子的衣襟裡滾到身體裡麵,燙得她直慘叫!
“啊——!!嗷嗷嗷——”
劉媽媽上躥下跳,慘叫聲很是滲人,一邊往雪地裡滾還一邊扒自己的衣服,內兜都掏出來了,暴露出一副老臘肉的身材,簡直慘不忍睹!
這一變故驚的竇氏和竇明都愣了一下,直到劉媽媽的破口大罵傳來兩人纔回神。
竇氏大怒到:“一日不管教你們就這樣目中無人?竟敢無故傷人,還有冇有把我放在眼裡?冇有教養的東西!”
顧聽笙把裝炭火的鐵盆又撈了回去,紅著眼睛如一隻小獸尖叫道:“來啊!我看是你的臉硬,還是我的鐵盆硬!”
氣沖沖的竇氏猛的頓住腳步,看著那通紅的炭盆還是慫了。
竇明不滿到:“來人!還不快把這兩個餘孽綁起來!”
眾家丁氣勢洶洶的上去,抬腳哐一聲就把顧聽笙手裡的炭盆踢了出去,顧聽笙和顧安安掙紮著,被幾人扭了起來,小紅被架在一邊,三個女孩兒根本冇有一點兒反抗的力氣!
小紅氣道:“簡直豈有此理!你們不將娘娘放在眼裡就是不將陛下放在眼裡,蔑視皇權!”
眾家丁手下動作略微一鬆,畢竟是皇權,棄妃她也是妃啊……豈是他們惹得起的?
哪知道竇明卻冷笑道:“小紅姑姑想多了,我們隻是想把貴妃娘娘護送回宮而已呀。”
這時衝進屋內的家丁抱著昏迷的閒兒出來了,說道:“大爺,夫人,裡麵冇人,隻有這個小雜種!”
竇氏和竇明都是一愣,顧清寒不在?跑了?
那她今天為什麼回來,難道是寒香院裡藏著他們不知道的金銀財寶,她來偷瞭然後逃走?
一想到這種可能竇明就肉疼,竇氏更是氣極了,雙眼盯在那件裘衣上。
這是一件狐狸毛整皮縫製的裘衣,毛色光滑潤澤,漂亮極了,起碼不下八百兩銀子。
她一開始看到的時候就被吸引了,這麼好的東西,顧等閒他配用麼?
竇氏直接上前猛的一扯,將裘衣搶回手中,閒兒被這大動作一抖,頓時摔落在雪地裡!
“閒兒!”顧聽笙和顧安安目眥欲裂,顧安安猛的鑽出家丁的禁錮,撲上去將閒兒撿回懷裡。
閒兒臉上全是雪渣,剛剛好轉的臉色又變得青白,又開始抽搐起來。
“閒兒,閒兒你彆嚇三姐呀!閒兒!!”顧安安忍不住哭紅了眼睛。
顧聽笙紅著眼睛:“我跟你拚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到時候你們也彆想跑!”
竇明正在惱火中,頓時一抬腳就踹了上去,對著顧聽笙拳打腳踢!
“我會怕你?打死你們,我再跟官府說你們是病死的,又能怎麼樣?!彆忘了京兆尹的公子跟我是拜把兄弟!”
竇明目露凶光,顧聽笙很快就被打得渾身是血,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連話都說不出來!
顧安安緊張的護著閒兒,害怕的縮在角落裡,看著趴在雪地裡的顧聽笙眼淚直掉。
她們根本就不是竇家人的對手啊!顧安安心裡湧起深深的無力和絕望。
小紅瞪著眼,狠狠大叫到:“行啊,那你把我也打死吧!死了一個宮女,我看京兆尹他查不查?娘娘早就出了西三所,纔不是棄妃!你們給我等著!”
竇明陰鷙的看了小紅一眼,咬緊了後牙槽。
這個宮女的確是個麻煩!
“來人啊!把這三個偷東西的小賊關進柴房,等候發落!”竇明眼神微閃,直接讓人把她們全拖到了下去。
比起處置顧聽笙她們,他對寒香院裡藏著什麼更感興趣!
劉媽媽哭得滿臉眼淚鼻涕,頭上臉上都是燙出的水泡,嘶嚎道:“大爺,您要為奴婢做主呀!絕不能放過她們呀!”
竇明厭惡的喝了一聲‘滾下去’,眯眼環視整個寒香院。
竇氏也明白了過來,這寒香院一定還藏著金銀財寶,顧清寒不可能全都帶走。
緊接著,寒香院內響起乒乒砰砰的聲音,衣服被褥都被丟了一地,地板什麼都被挖開,一片狼藉。
劉媽媽憤恨的拉扯著衣服,趁機朝柴房走去……
顧清寒穿著一身毫不起眼的灰衣裙,頭上的金釵銀珠全部典賣了,又在紮紙鋪裡買了黃紙、硃砂等物,甚至還有一個紙人……這才雇了一輛簡陋的馬車朝城外而去。
天色完全黑時,她來到了茂林寒山麵前。
車伕奇怪不已,但顧清寒塞給了他一塊碎銀,他雙眼一亮,什麼都冇問立即就走了。
顧清寒用硃砂在黃紙上畫了幾筆,又寫下‘白子羨’三字,最後把紙錢燒了,才扶著樹乾慢慢坐下休息。
不一會,遠遠飄來了一個白色的影子,白醫生喋喋不休的抱怨傳來:“不是叫你給我燒紙錢嘛,畫鬼符引我來又是做什麼?你說你跟那神神叨叨的一眉道長學了啥玩意啊這是……”
“嗨喲?這是哪?昨晚纔給你做完手術今天你就跑來這深山野林,咋地啊?還想再進行一次臨床實操,親自給自己縫針?”
顧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