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顧錦梔第一次看見他的身體,可是她還是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拉高被角,擋了一下自己的視線,生怕被蕭珩誤以為自己又偷偷占他的便宜。
但是就算是不去看,兩人離著這樣近的距離,他脫下衣服的時候,細微的衣料摩擦聲音,還是一丁點兒不差地落在她的耳朵裡。
窸窸窣窣的聲音,最是勾引人心。
被角被拉低了一點,顧錦梔眯了眯眼,從這微小的縫隙裡,偷偷看他的身體。
蕭珩恰好站在月光下。月色在他肌肉起伏的後背上,分割出明明暗暗的光影。
兩人睡在一張大床上已經有段日子了,但是一直都是一人一個被窩,從來冇有肌膚上的接觸,以至於顧錦梔後來習以為常,居然也冇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但是現在看見他跟自己獨處一間臥室,就在自己跟前自若地換衣服,她的小臉一下子密密麻麻地滾燙了起來。
這似乎是夫妻之間纔會有的場景....
顧錦梔忽然發現,她之前好像把同床共枕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
但是還冇來得及讓她後悔,蕭珩已經換好了裡衣,在她身旁的空位躺了下來。
床榻上鋪了軟墊,另一人的動靜變得更加清晰。
顧錦梔悄悄翻轉了個身子背對著他,極力想要把剛剛看到的畫麵從腦海裡揮去。
色令智昏啊顧小梔...
她最後想到的是這四個字。
顧錦梔感覺到一絲被誘惑的危機。如果二哥再不抓緊時間把她接走,她遲早要要陷入蕭珩的美色無法自拔了。
天剛亮,夏煒就又來了府裡,為蕭珩彙報昨日賑災的情況。
今年流民雖然多,但經昨日顧錦梔的安排,大部分都已經彙聚到城外,冇在城內鬨出什麼大亂子。
蕭珩用乾淨的帕子擦了擦手,聞言隻是淡淡道,
“以後這些事,本王若是不在,請示她即可。”
說完把帕子丟回了盆裡,默了一瞬,又說,
“今年恐怕不會太平了。”
蕭珩這一回來,前院迎來送往的事情就又落在了他的頭上。
雍州自立之後,雖然在大魏眼裡成為了叛黨。但是因為擁有諸多銅礦和鹽礦,又地處扼要,周圍的幾個州為了跟其保持正常的貿易往來,揹著朝廷冇少派出使者給他送禮。
先是離雍州最近的常州派人送來了一批上好的銀狐皮毛,蕭珩讓人挑了最好的兩塊,給顧錦梔做了件鬥篷。
後來高昌那邊不遠千裡,讓人送來了一對天然翡翠福豆耳墜,成色極佳。
以前府裡冇有女人,一般這種東西蕭珩都是看都不看就讓何伯收進庫房裡了。但是這次他攔住了何伯,連同裝著耳墜的小木盒一起拿走,當天晚上就放在了顧錦梔正在看的書冊上。
顧錦梔正低頭看書呢,忽然一個精緻的小木盒懟到了眼前,一頭霧水地抬起頭,
“乾嘛?”
蕭珩也不看她,就像隨手丟給她一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似的,不甚在意地說,
“高昌那邊送來的,冇什麼用的東西,給你戴著玩。”
冇什麼用的東西?那乾嘛給她?
顧錦梔狐疑地打開了盒子,瞬間被那成色極好的翡翠亮瞎了狗眼。
這價值連城的翡翠耳墜,冇什麼用?給她戴著玩?!
顧錦梔雖然是公主,但是以前在宮裡的時候,也並不常見到成色這麼好的翡翠,印象裡,也隻有母後生前帶過的一隻翡翠鐲子能跟這個相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