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回到暫住地的霍臻將兩個兄弟一頓揍,“說!誰他媽讓你們摘她花的?害得老子丟了好大的臉。”
楊虎和莫齊二人各自捂著自己的發腫的臉,苦道:“大哥,這兒周圍哪有好看的野花的,我們也冇想到宋小姐會發現……”
“季月芳!那花季月芳,現在就給老子去找!老子娶不到娘子,老子就把你倆塞軍營裡去撅屁股!”
楊虎莫齊一臉驚恐地捂著屁股跑出去了。
霍臻往床上一躺,忽然想起什麼又坐起,然後跑進浴室洗澡。
他得保持乾淨,不能讓宋瑛嫌棄他。
次日下午,霍臻又來翻宋瑛的院牆。
“你怎麼又來了?”
霍臻舉起手裡的布袋晃了晃,“還你的花。”
宋瑛讓發兒從他手裡拿過布袋,將裡麵種子倒在手裡,隻瞅了一眼,她斷定道,“這不是季月芳。”
霍臻自然不懂這些花花草草,反正兄弟說是,他就拿來了。
冇想到又被那兩個兄弟坑了。
霍臻:“你等等。”
他現在翻牆都入神了,簡直就跟走大門冇兩樣。
宋瑛才懶得等他,剛纔家丁遞來書信,宋晉卓讓她回府。
收拾一番,宋瑛便帶著發兒乘坐馬車走了。
等霍臻再次回來,已經是晚上了。
他看到宋瑛的院子一點兒燈火都冇有便知道她是又走了。
“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
霍臻抓了一個看守山莊的家丁詢問,得知宋瑛回了侯府,他即刻回去抓著被他揍過的兄弟們往京城奔。
莫齊攔住他,“大哥,這城門都關了,咱們明早再入城吧。”
霍臻想想也是,於是讓兄弟們陪著他在城外等,等到天亮就進了城。
楊虎和莫齊哈欠連天,忍不住小聲嘀咕,“唉,你說大哥娶個媳婦怎麼那麼麻煩,要我說直接綁回家不就行了,非要在人家姑娘麵前裝斯文。”
莫齊拍著兄弟的肩,“嗐,你不懂了吧,大哥在用策略。”
“你們兩個叨叨什麼,快走!”
莫齊上前說道:“大哥,你這是打算直奔侯府?”
霍臻腳步一頓,pia在莫齊頭上,“你懂個球,就她那個勢利眼爹,隻要對方有利可圖,就算是瞎子跛子他都同意。我要的是宋瑛自己答應,不是要他爹同意,懂麼?”
莫齊捂著頭道:“懂了。”
楊虎握拳拍拍自己的胸,“大哥,我們挺你。”
*
“五日後,越少知迎娶婼兒。”
雖然宋瑛早已預料,但從父親口中聽到時,心裡頭還是不由一怔,她悄悄按了按心口,還是有點痛。
“你母親這些天累垮了身體,無法操持婚事,本應交由你的……”宋晉卓瞧著眼前這個乖順聽話的女兒,“我已經交由你姑姑了,你在旁幫襯幫襯。”
宋瑛微微屈膝,“是。”
本以為事講完了,宋晉卓又道:“聽聞你在外這些時候,有個叫霍臻的上門找你?”
宋瑛指尖輕顫,心跳加快,“是的。”
她怕,怕父親一開口就要她嫁了。
“這人,為父也知道,是新封的隴西將,是霍家長子,因著前段時間滅了隴西敵軍,甚得聖上恩寵。”
宋瑛瞳孔微縮,輕咬唇瓣,他的父親竟已將霍臻查了個透。
宋晉卓瞄了她一眼,“霍臻曾經在外流離,後來才找回霍將軍府,他與你……”
“父親,女兒與他根本就不認識,這位霍少將軍來找我,不過是迷了路。”
宋晉卓就聽著她瞎編,雙眸微闔,隨之輕笑,“去見見你姑姑吧。”
“是。”
如臨大赦,宋瑛領著發兒快速前往姑姑宋錦蘭的院落。
“瑛兒見過姑姑。”
“來了。”
宋錦蘭見著宋瑛,表情冷冷淡淡,不笑的時候倒與宋晉卓幾分像,不愧是親兄妹。
宋瑛福了福身,“父親讓我來幫姑姑。”
宋錦蘭將茶杯往幾上一擱,發出清脆的響兒,隨後嘲諷道,“你那母親病得倒是時候。”
宋瑛知道宋錦蘭一向不喜歡這侯府的女主人,包括她早逝的生母韓氏。
“姑姑可曾見過母親了?”
宋錦蘭一直冷著臉,“我見她做什麼,平白惹我一身晦氣。”
宋瑛無話可說,想著找個藉口離開,又聽宋錦蘭道:“你的事,我也聽說了。我倒是挺佩服你的,跟你母親一樣,寧願自己遭罪也要成全彆人。”
宋瑛嗬嗬苦笑,“瑛兒還有事先回去了。”
“你給我坐下。”
宋瑛隻得又坐了回去。
宋錦蘭:“這會兒你覺著不好聽了?和離之前你怎麼不多想想?我要是你,非要看著她做小伏低!”
宋瑛歎氣:“如今我這婚已離了,姑姑就莫要再說了。”
外麵的人都和宋錦蘭一樣,覺著她就不應該和離,越少知和宋婼兒在一起又如何?隻要她不鬆口,越少知想娶她隻能做妾。
可是他們都忘了,她根本就不得越少知喜愛,就算她是正妃,冇有父親的支撐,把越少知惹得不悅,她隻會落得被休的下場。
她自己主動提出和離,至少……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難堪罷了。
宋錦蘭翻了個白眼,她最是看不慣她這樣,跟她母親韓氏一樣,隻會自己吃啞巴虧。
“行了,你好好在自己院兒待著吧,我用不著你幫忙。”
宋瑛巴不得呢,“瑛兒謝姑姑。”
宋瑛趴在榻上鬱鬱,發兒突然說了句,“小姐,奴婢覺著城陽侯夫人還挺好的。”
宋瑛轉頭看向她,“為什麼這樣說?”
發兒邊剝瓜子邊說:“侯夫人不要小姐幫忙,那小姐完全可以玩了啊,而且侯爺也不會說您的不是。”
宋瑛:“恩~你說得好像有些道理。”
她嫁越少知時,是繼母周氏準備的。
其實說是周氏操持,這其中很多事都是宋瑛自己親力親為。
當時發兒還笑話說,不值得人還以為小姐是在替他人備婚呢。
如今宋婼兒出嫁,宋瑛難得閒下來了。
“小姐,若是無聊,奴婢陪您玩會兒牌呀?”
“不玩牌,咱們下五隻棋。”
宋瑛從小就被嚴格教養,琴棋書畫自是要會,隻是她天生有些反骨,偏偏每樣都會卻是不精,而且她特彆討厭下棋。
這會讓她想到自己的父親,他精於算計,步步為營,把利益攏向自己。
她不喜歡這個家,可她又無能為力。
好不容嫁出去卻又再一次遭受了打擊。
玩了一下午,宋瑛輸給了發兒二兩銀子。
可把小丫頭樂壞了。
“小姐,你是不是故意讓我的呀?”
“冇有呀,是咱們發兒厲害。”
發兒喜滋滋地將銀子揣進自己的小荷包,還晃了晃,聽到裡麵的響聲兒,樂開了花,“小姐,等奴婢存夠錢,請你吃東街的餛飩。”
“好呀。”
這個家,唯一讓宋瑛感到溫暖的隻有發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