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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侯府最冇有存在感的兒子。
我父親提攜他,帶他練兵打仗,助他奪得爵位。
可一朝戰勝歸來,他竟將我送的定情信物隨手丟棄,轉身就要迎娶郡主,讓我做妾。
原來我,不過是他往上爬的階梯。
隻是侯爺,我也不止你一條魚呀?
得知他好事將近,我乾脆利落離了京,美美投入新晉狀元郎的懷抱。
後來滿京城都傳遍:侯爺尋我尋瘋了……
……
探子回來報信,公子宗政高揚率領百軍,一舉拿下西北,戰功赫赫。
陛下聽聞,當即賞黃金千兩,賜百畝良田。
隻是歸來時,路遇大雨,背上的劍鞘進了水。
我送的劍在水裡泡了十日,鏽跡斑斑。
回府時,宗政高揚拔出劍,不屑的瞧了一眼,將它隨手丟棄在路邊:「便宜貨,就是垃圾。」
我的丫鬟半香聽說時,氣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小姐,那可是您送他的定情信物啊!他居然絲毫不放在心上,如此糟踐您!」
我躺在後院的椅子上,搖著蒲扇,眼都懶得睜:「冇事,不值錢,倉庫裡多的是呢!」
見她不信,我起身帶她去了地下的庫房。
門一開,隻見地麵鋪了幾層紅布。幾百隻劍被放在精緻的劍匣中,層層碼緊。
半香一時愣住:「這怎麼,給人一種既重視又隨意的感覺?」
我微微一笑,畢竟,我的劍不止送了他一人。
我父親曾是朝中頗有威望的大將軍,百戰百勝。晚年時為國出征,不幸被敵軍偷襲,戰死沙場。
我母親與其恩愛無比,接受不了他故去的訊息,第二日便懸了梁。
皇帝感念我父親的忠義,為我童家賜封抬旗,又將幼小的我送到宮中,由太後親自撫養,童家在朝中的地位堪比國公府。
隻是,父親不在了,空有的聲望又有何用?
我一個小女子能有什麼本事呢,總得給自身找個依靠纔是。
皇帝連自己的親女兒都捨得送去和親,怎會分心來考慮我的終身大事,我得自己籌劃。
於是,京中有著大好前途的適齡男子,我都麵色含羞,送與他們一把男兒必備的劍。
這是我托人在開陽老家的集市上買來的。
開陽家家靠製劍為生,我便重金訂了五百隻上好的,模樣包裝卻完全不一樣的劍。
他們收到時,皆滿目深情,保證勢必不會負我。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將軍府如今勢微,他們日後大概率還是會找門第匹配,於他們官場晉升有幫助的女子。
我萬不可沉迷,廣撒網最要緊。
這些才子們非富即貴,隻要能鉤上一條,後半輩子也是妥的。
侯府就在隔壁,宗政高揚是我的青梅竹馬,自然也是我第一個送劍之人。
回府當日,他便來找了我:「幻竹,你送的那把劍被弄臟了。戰場鮮血淋漓,我怕汙了它,將它收了起來,日後好生珍藏著,不再用了。」
我想起白天收到的報信,隻覺得有些好笑。
我點了點頭:「既已送給公子,隨意處置便是。」
他見我神色輕快,鬆了一口氣,隨即小心說道:
「陛下說我平定西北有功,親自為我指了一門親,是襄陽王的郡主。」
「幻竹,你不會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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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像是生怕我攔了他攀高枝的路。
襄陽王如今最得聖意,若是娶了他的千金,日後將侯府再抬上一階也不是難事。
說實話,我最盼望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和宗政高揚從小一起長大,他們家兄弟眾多,他排行老六,能力又一般,本輪不到他承襲爵位。但父親看我有心,親自帶他領兵打仗,帶他立功,教他為人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