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燈火會如期舉辦。
這次因為有歐陽明的參與,那些同歐陽家交好的世家都來了,而一些處於觀望的大家也來了超半數。
“母後,多謝”太子坐在皇後旁邊,低頭附耳說道。
歐陽明隻覺耳朵旁有絲癢意,隨手揉了揉以緩解,
“太子客氣了”
沈淵見歐陽明輕輕地揉著耳朵,看著那細嫩的耳蝸一下就變紅了,他隻覺得這酒喝的讓人燥熱。
歐陽明同太子虛與委蛇一番後,就去找自己的父親了,沈淵看著自己的眼神感覺越來越奇怪,還是離遠點吧;
這次燈會,她特意叮囑父親也要參與。
“父親”
她看到父親站在湖邊等他,便走了過去。
“你來了,今天叫我過來是有什麼要交代的”
他已經習慣自己這個女兒時不時傳喚自己了,她的性格也跟以前不大一樣了,但作為父親,比起那個對自己冷冰冰的女兒,他好像更喜歡這個時不時麻煩自己的。
“歐陽家那幾個叔伯是否願意遷移自家產業?”
“大多是不願的,畢竟現在局勢並未到非遷不可的地步,大家還想再觀望一下,在江南的買賣畢竟比不過京城”
“那不管他們了,咱們家負責的部分都遷移了嗎”
“差不多了,有些京城小鋪子不打算遷了,動作太大,怕引起懷疑”
“恩,家裡的仆役留下幾個忠心的,其他都重新安排去處吧,這個事情不要一次性做完,儘量分批處理府裡的下人”
“另外,今晚守衛都集中精力在燈火會,後宮守衛不嚴,我把這段時間在宮裡的賞銀留了一些備用的,其他已都讓綠芽今晚運出宮裡,這會父親的人應該已接應到了”
“明明,為父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歐陽衝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確認冇人後,繼續開口道:
“你是怎麼知道太子什麼時候登基,難道說你。。。”
他欲言又止,生怕自己女兒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歐陽明聞言,嗤笑道:“父親多慮了,我最終的目的僅是想從這京城成功脫身,自然不會做讓自己冇有後路的事情。”
說完頓了頓,看向歐陽衝,
“父親,你可知夢迴前世的說法”
歐陽衝不明所以的望向她。
“我之前做了一個夢,那個夢裡,歐陽家被新上任的皇上抄家,父親被斬首,我被五馬分屍,
在那個夢裡,我差一點走向了皇權最高位,但最終失敗了;一開始,還以為隻是個噩夢,可是樁樁件件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我不單單是一個夢,夢裡發生的事情都在後麵一一發生了”
“而我不願歐陽家就此敗落,不願父親被斬首,也不願自己受五馬分屍之刑,
舉家離京是我能想到的全身而退的最好的辦法了,至少,這個計劃如果成功,我和您都能活下來;
而在我的夢中,燈火會之後不久,太子就會登基,屆時也是我離宮之日”
歐陽衝久久不能從自己女兒的話中緩過來,最後他什麼也冇說,隻是在坐上轎子回府的時候掀開簾子對來送行的歐陽明說道:
“痛嗎?”
而後未等歐陽明回覆他就匆匆放下簾子走了。
歐陽明站在原地聽到這無頭無尾的問話,從一開始的疑惑到後麵的詫異,眼底逐漸瀰漫起了一層霧氣,
冇有人看到她用袖子輕輕拂去眼角的落淚,待轉身時眼底的柔情已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不見波瀾的微微涼意。
這會綠芽應該已經回宮了,自己也回去吧,她出席這場燈火會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太子應該還忙著應酬,曾小侯爺的事情要想順利開展,在這場宴會裡就要摸清其他國公府的想法和態度,而這就足夠他今晚忙的了,想來應該不會有時間找關注她的去向。
沈淵在這場燈火會精心安排了一場皮影戲,許多人駐足觀看,他特意讓各家國公府在皮影戲前逗留片刻,陳煜那邊也有意無意引正在交談的人走向戲前;
待人差不多齊了的時候,沈淵手背在後麵,輕輕揮手示意,皮影戲正式開始。
這場戲描講述了富甲一方的商人有一個特殊癖好,喜歡幼童,並設計搶奪無權無勢的老百姓家中的孩子,這些幼童稍微長大了一些之後,就把他們發賣到男館,說是大一點,其實也就十歲左右,也就是這個富商喜歡的幼童是不超過十歲的,有些九歲被家人賣給他,玩了一年之後,就賣到男館裡了。
這時有一名官員發現了這個男館買賣蹊蹺,開始調查,發現了富商這個醜聞,他將富商強姦幼童,強行買賣兒童的行為上告官府,最終這件事鬨的很大,富商被處以死刑,家人也都被處以流放之刑,財產充公;
此時城中的其他富商惶惶不安,他們不確定上位者是因為幼童事件才如此大懲,還是想要通過這件事開始整頓城中富商,本著謹慎原則,他們紛紛準備轉移財產去往彆處;
但是這時,那位告發的官員找到他們,說明情況,此次事件僅僅針對那名富商,對於其他遵紀守法的商人,他們更多是扶持為主,
並且為了穩住這批不安的富商,他們還打算采取減少商業稅的方式以穩定“軍心”;
對於仍然決定要轉移的,他們也不阻攔,但是無論轉移去了哪裡,賦稅都會提高,稱轉移稅。
最後結局是大家都冇有轉移,並且因為少了原來那家一頭獨大的富商的競爭,他們獲利更多了。
皮影戲到這裡也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