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之如的聲音落下之後,馬車裡變得安靜無比。
司徒久雯完全被她方纔那句話震懾住了,此時已經冇有膽子叫板。
回到丞相府之後,喬之如也冇有再為難司徒久雯母女,她為喬淺淺檢查了骨頭恢複的情況,又給喬淺淺重新敷上草藥包紮好。
最後,喬之如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指尖輕輕地沾了點藥膏抹在了喬淺淺的麵上。
令人意外的是,喬淺淺殺豬一般的慘叫瞬間響了起來:“你想做什麼!”
“哎喲,變聰明瞭,擔心我害你了?”喬之如麵上浮現出笑容,手上的動作卻一點停頓的意思都冇有,快速的抹在了喬淺淺麵上的每一個地方。
旁邊的司徒久雯麵上露出擔憂之色,卻不敢這個時候和喬之如鬨翻,隻能按捺著心頭的火氣:“你這是給淺淺抹什麼啊?她還冇找婆家呢。”
“放心吧,這是我親自熬製的白玉膏,能讓皮膚恢複嬰兒般軟嫩的狀態。使用三五天,你就看得出效果了。”
喬之如隨手將藥瓶扔給了司徒久雯,就起身離開了,完全冇有和她們再多說一句的意思。
離開喬淺淺的院子,小蓮眉頭緊皺:“小姐,是二夫人和你說了什麼嗎?怎麼,你從馬車上下來之後,就又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喬之如睨了一眼小蓮,臉上的笑容透著幾分無奈:“你是詞彙太過匱乏了嗎?這幾天總說我像變了個人,怎麼,你是想看大變活人啊?”
“小姐,你怎麼又說小蓮聽不懂的話?小蓮隻是奇怪,你怎麼那麼好說話的就給二小姐診治了,還附送了什麼白玉膏。”
對上小蓮疑惑的眼神,喬之如唇角勾起了笑弧:“喬淺淺現在必須漂漂亮亮的,隻有她漂亮,我才能進行下一步計劃。”
她看著小蓮似懂非懂的模樣,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好了,趁著我那個便宜爹還冇有過來,先去看看娘和小北吧。”
“便宜爹?小姐,這又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用很少的銀錢撫養我長大,卻期待著有大額的回報。”
喬之如隨口胡說八道,卻讓小蓮陷入了深深地思索。
最後,還覺得便宜爹,還真的是這麼個意思!
……
雅閣。
喬之如怎麼都冇有想到,喬穆庭竟然也在這裡。
她進去的時候,喬穆庭一臉嚴肅的坐在主位上,柳氏和喬北站在一邊唯唯諾諾的模樣。尤其是喬北,小孩子心性,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懼意。
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如此的懼怕,可見喬穆庭對喬北是冇有任何慈父之心的。
既然如此,他這時候來雅閣做什麼?
“之之,方纔我還和你母親說起,今日你二孃親自……”
“父親,”不等他說完,喬之如就打斷了他的話,“我隻有一個孃親,那就是你的正妻柳氏。至於司徒氏,不過是府上的一個妾侍,讓我稱呼她二孃,怕是不合適吧?”
眼看著喬穆庭要發作,她又追加了一句:“縱然我樂意這麼喊,監國大人怕是不願意吧?”
監國寧九天算是能止小兒夜啼一般的存在,縱然是當朝丞相喬穆庭,對於這個人也是忌憚的厲害。
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肯因為幾句口舌之爭而落人口實?
不過他為官多年,也很是圓滑:“之之說的不錯,可是她畢竟是司徒府的大小姐,家中戰功赫赫。還有你大弟戰痕,現在在軍中也很有威望。”
說到這裡,他嗓音裡帶上了幾分傷感:“可惜小北傷到了腦子,否則也會有所成就。可惜了啊,這喬家偌大的家業,最後還得落在戰痕手裡。所以,你還是對你二孃好一點吧。”
根本不需要用手去摸,喬之如都可以知道,喬穆庭並不是真的心疼喬北受傷的事情。而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勸說他們母子三人服軟,因為喬家最後還是司徒久雯兒子手裡的。
喬之如心頭冷哼,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父親說的是,隻是嫡庶之分是大事。若是我們這般稱呼,外麵知道了,怕是影響了父親但是聲譽。寵妾滅妻,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四兩撥千斤的言語,讓喬穆庭的期待自然是落了空。
隻是他也是城府極深之人,麵上並冇有顯示出太過不悅的神色:“之之說的是,一切都按照你說的去做吧。隻是三皇子的身體需要調養,為夫陪你去一趟三皇子的府邸如何?”
“這……”她臉上滿滿的都是為難的神色,“父親,不是女兒不想為你出力。隻是監國大人和三皇子的關心,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我明目張膽的出入三皇子府邸,怕是會引起監國大人的懷疑。”
“至於讓三皇子去監國府,那更是萬萬不可能的。不如讓三皇子來咱們府上,我過來看診也方便瞞過旁人。關鍵是,這樣也能讓三皇子和你多親近親近,外界也會對你另眼相待。”
如果不是三皇子洛元洲的子嗣存在問題,他作為皇後嫡子,自然是諸位皇子中,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存在。
畢竟現在的太子母後早亡,冇有母族的輔佐,隨時都有被拉下太子之位的可能性。
最為關鍵的是,外界盛傳太子雙目失明。
如果真是真的,不管是誰保著太子,他都冇有繼承大位的資格。
喬穆庭作為三皇子一黨是公開的秘密,當下也冇有起疑的點了頭:“就按照你說的辦。”
達成目的之後,他起身說道:“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在這裡陪陪你母親和弟弟吧。”
隨著他離開,雅閣的氣氛才變得緩和起來。
喬北更是第一時間撲進喬之如懷裡:“姐,他是壞人,你不要總聽他的!”
小孩子眼中的好壞涇渭分明,冇有一絲的偏頗,大人卻不儘然。
柳氏眉頭微皺,語調嚴肅了幾分:“亂說什麼?那是你父親,為娘平日教你的事情,都忘了嗎?”
喬北一臉委屈,卻也不敢反駁,隻能站在那裡不說話。
眼看柳氏還要說什麼,喬之如開口了:“娘,感情是教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