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攬書那些咒罵的話還未說出口,沈靖川便一個箭步上前。
清脆的巴掌結結實實落在林攬書臉上,將他最後那點自欺欺人的傲骨徹底打碎。
先前在大街上,沈靖川尚且顧及林攬書讀書人的身份,給他留三份臉麵饒恕了他。
如今簽了賣身契,林攬書便是公主府的奴才。
莫說是打罵,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
要說沈靖川並非什麼暴怒弑殺之人,相反,他的性子格外隨和良善,在皇城中廣交良友,名聲極好。
怎奈林攬書欺負的,是他的瑤瑤呢。
林攬書千不該萬不該直呼朝陽公主的名諱,更不該說那些大逆不道的話。
單憑瑤瑤,沈靖川隻打這一巴掌都算輕的。
趙清瑤滿意地看著隨從遞來的賣身契,不願再讓林攬書折騰晚宴,實在太晦氣了。
便開口驅趕道:“冇規矩的東西,管家,帶下去讓他好,好,學學公主府的規矩。”
“是。”
管家擔心林攬書這個不長眼的東西再口出狂言,特意找了一塊滿是汙水的擦地抹布堵在他還在流血的嘴裡。
林攬書再怎麼恨,也隻能惡狠狠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瑤瑤你當真是心善,如此還能留他一命,要我說,此人死不足惜。”
趙清瑤輕輕拉起沈靖川的手,細細摩挲著,安撫沈靖川的內心。
語氣輕緩,滿是小意溫柔:“今日你我雙喜臨門,彆被不相乾的人擾了興致。”
“諸位,落座吧。”
朝陽公主發話,眾人便忘卻了方纔荒謬的小插曲。
舉杯痛飲,共同慶賀科舉高中,更多的還是恭喜沈靖川成為駙馬爺。
今夜的櫻桃酒比往日更甜更醉人,以至於沈靖川都不知道宴會什麼時候結束了。
喧囂的大殿變的有些空蕩,僅有沈靖川與趙清瑤二人相對而坐。
眼神中更是清澈的隻有彼此。
沈靖川感覺自己置身於夢境之中。
腳步輕飄飄的站起身來,朝著主位一步步走近。
就連聲音也因為醉酒也變得沙啞:“瑤瑤。”
大殿兩側的燭火隨風搖晃。
趙清瑤姿態慵懶的坐在椅子上,眉目含情,紅唇勾人,聲音更是嫵媚:“駙馬,過來啊~”
沈靖川心癢難耐。
他是正人君子不假,但心愛的女子在麵前叫他如何自控?
更何況他還是瑤瑤名正言順的駙馬,魚水之歡再正常不過。
沈靖川身形一頓,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將趙清瑤撲倒在坐榻上,頭埋在美人頸窩處沉醉無比。
手上動作雖生澀無比卻冇有絲毫停頓。
一寸一寸的解開朝陽公主身上的宮裝。
直到那白皙如羊脂玉般的肩頭裸露在沈靖川視線中,他才呼吸一滯,繃緊了火熱的身子。
眼神更為貪婪,彷彿要將趙清瑤吞吃入腹一般。
單手掐著趙清瑤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將兩人的身子貼的更近。
似乎隻有將他的瑤瑤揉進骨血之中,才能緩解他心頭難耐的燥熱穀欠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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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靖川獨自一人倚在床榻上,饒是身子還殘留著歡愉的滋味,心中卻是極為苦澀。
他昨夜竟然做了那樣荒唐的夢,將他的瑤瑤給……
果然隻是一場夢。
一夜**是假的,駙馬也是……
守在門外的應才聽到了些許動靜,曉得大少爺起身了,連忙端起洗臉水走進屋內。
“少爺,奴才伺候您穿衣淨麵。”
走近了些,應纔看到大少爺臉上滿是不高興,心中格外疑惑不解:“少爺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沈靖川抬眼, 又失落的垂下頭。
門外,同為沈靖川侍從的應武一路跑了回來。
氣喘籲籲的開口說道:“快,快些給少爺更衣,老爺和夫人在書房等著呢。”
沈靖川心頭一緊,“發生什麼事了?”
應武平緩著呼吸,咧開嘴呲著牙,笑的格外開心,“自然是為了少爺您與朝陽公主的婚事啊!”
沈靖川大喜過望,在看到賜婚聖旨後更是一掃剛纔的陰霾。
恨不得立刻帶上聘禮倒插門住進公主府日日以駙馬、夫君的身份陪伴在瑤瑤身側纔好!
而此刻的公主府。
親自將林攬書的賣身契安放在首飾盒底部夾層後,趙清瑤這才放心的走出了房門。
“雙兒,帶路。”
身後的雙兒乃至整個公主府的所有下人都猜到了朝陽公主的真正目的是想折磨昨夜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
自然對朝陽公主的吩咐一點即通。
雙兒在前頭領路,一直到公主府下人院子的柴房門口纔開口:“管家昨兒連夜教導規矩,公主您小心腳下。”
推開柴房門,趙清瑤便瞧見了失魂落魄、狼狽不堪的林攬書。
頭髮淩亂,身上滿是汙穢,被鐵鏈鎖在柴房角落。
身上濕噠噠的,應當是方纔昏過去,被管家一盆冰水給潑醒了。
一張臉倒是乾淨,冇有受傷。
能做公主府的管家,自然是太後孃娘精挑細選的人精,即便要讓林攬書吃些皮肉之苦,也斷然不會叫旁人看出來。
“奴才參見公主殿下。”
聽到管家的聲音,林攬書這才抬起頭。
在看到趙清瑤的那一瞬間,原本毫無光彩的眼神亮了起來。
噗通一聲跪在趙清瑤身前,接連磕了幾個響頭。
“清瑤你救救我,我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我願意做你的駙馬,願意和你長相廝守。”
“你怎麼能如此踐踏我的尊嚴!”
“你知不知道昨夜晚宴上我有多丟人?那些人的眼神無一不在羞辱我!你即便想讓我就範娶你,也不該讓我蒙受如此奇恥大辱!”
“清瑤,讓他們放了我,我知道你心悅於我,我也愛你。”
“我受夠了,清瑤,你幫幫我好不好?”
林攬書的語氣中滿是祈求。
想來他是一夜之間想通了,硬的不行,他便來軟的。
隻是這一幕讓趙清瑤感到可笑。
不是覺得被羞辱?怎麼還跪下求本公主。
趙清瑤冇有理會苦苦哀求的林攬書,反而轉過身對管家吩咐。
“看來還是不清醒,竟敢肖想本公主,未免太不將皇室、沈家放在眼裡了。”
“管家,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