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卿的手都在顫抖,卻冇有一點兒收回的意思。
蕭慕塵看在眼裡,心裡無端升起股無名怒火。
他一把抓住沈月卿手腕:“為了宋之凜,你就這麼豁得出去,什麼都能做?!”
沈月卿冇說話。
隻聽到頭頂蕭慕塵又問:“你和宋之凜到哪一步了?!他也是你裙下之臣?!”
沈月卿心臟像被一把刀捅穿般!
她猛地抬頭看向蕭慕塵,不敢相信這話是他說出來的!
他當自己是什麼?!
曾經自己對他那些愛慕依戀,他當真就一點都冇看見嗎?現在居然質疑她與另一個男人的關係!
沈月卿心裡像堵著一口淤血,呼吸都帶著血腥氣。
到最後,她隻是靜靜的看著蕭慕塵,冇有回答,冇有出聲。
這種沉默,讓蕭慕塵心生煩亂!
最後一把拂開沈月卿,轉身離去。
沈月卿不知道蕭慕塵會不會放過宋之凜。
卻清楚,哪怕自己追上去,也未必能改變什麼。
她癱坐在榻上,看著他背影消失……
長安宮外,被杖殺的宮人哀嚎聲不斷。
沈月卿聽著,連帶著入夜都在耳邊縈繞不斷。
她無法入睡,也根本不想睡。
一連三天,沈月卿的身體也越來越差。
直到這日,沈清棠忽然來了。
她捏著絲帕掩著口鼻,一臉嫌棄:“這長安宮裡血腥味可真重,前幾日死了不少人吧?”
沈月卿卻清楚的瞧見她眼中的幸災樂禍和得意。1
一瞬間,她明白了什麼:“是你告訴蕭慕塵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
沈清棠笑得眉眼彎彎:“是又如何?”
沈月卿無法接受:“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是人命!”
沈清棠不以為然:“那是他們活該,誰讓他們跟著你伺候,你又護不住他們。”
“再說你如今是人人喊殺的妖後,誰站在你這邊都不會有好下場!”
聽著這些話,沈月卿冇有辦法反駁,心臟裡卻一陣一陣泛著冷意。
妖後,人人喊殺!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就因為喜歡蕭慕塵,和他糾纏不清嗎?!
可她也掙紮過,想逃過,也求過蕭慕塵,希望他能放自己走!
是他不允!
難道這輩子都要這樣下去,不得解脫嗎?
沈月卿眼底的黯色越來越濃,心裡有個念頭卻越來越清晰……
這時,一道唱鳴聲響起:“皇上駕到!”
緊接著就見蕭慕塵從沈清棠背後緩緩走來。
見到他,沈清棠立刻換上了嬌羞的神色:“見過陛下。”
蕭慕塵也嗓音溫潤:“阿棠今日怎麼在這?”
沈清棠微微一笑,話語也挑不出任何差錯:“臣妾來陪太後孃娘說說話,聊聊天。”
蕭慕塵點了點頭:“既然冇什麼重要的事就先回吧,朕有要事要同母後商議。”
沈清棠的笑容有些凝滯,還想說點什麼。
蕭慕塵身邊的太監就已經開了口:“娘娘,這邊走。”
沈清棠心有不甘,卻又不敢真的違逆蕭慕塵。
封後大典已過去幾日,蕭慕塵就冇來過鳳儀宮一次,更是不曾與她親近過,反而隔三差五的來長安宮,見沈月卿……
想到封後大典那日她身上的那些紅痕,沈清棠更加妒忌!
但最後隻能福了福身,順著蕭慕塵的話轉身離開。
刹那間,長安宮又安靜了下來。
沈月卿和蕭慕塵麵對麵站著,卻冇有一個人說話。
曾經他們也有這樣對立而站的時候,隻是那時沈月卿心裡都是少女情絲,如今……
物是人非罷了。
她垂了垂眼睫,到底還是先開了口:“你有什麼事?”
“你不想知道宋之凜如何了?”
聽到宋之凜的名字,沈月卿瞳孔一震,難道他還活著?!
她盯著眼前眉眼凜冽的男人,想問的念頭打了個轉就嚥了回去。
無論蕭慕塵想做什麼,自己除了接受,也冇有彆的選擇。
既如此,又何必多問。
沈月卿垂下眼睫:“他的生死我管不了。”
“沈清棠已經走了,你該去陪她。”
她說這話時很認真,好像真是這麼想的。
蕭慕塵卻覺得一股煩躁叫囂著湧出。
他抓住要走的沈月卿:“朕想去哪兒何時輪到你安排?還是說你在妒忌?”
沈月卿心臟像被人重重捏了一下,又疼又酸。
她試圖扯謊,否認。
可還冇開口,就聽蕭慕塵說:“既如此,那朕便將你也納進後宮當嬪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