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為什麼說對不起?”時蘇晏口吻挺無奈的。
抽過紙巾,耐心的給江稚魚擦眼淚。
江稚魚哭的一抽一抽的:“我隻是覺得,自己不是很懂事。這些年你在國外很辛苦,而且還那麼危險,可是我總跟你提要多要求。”
“小朋友跟我提好多要求?”時蘇晏被江稚魚這個樣子逗笑。
幫她整理劉海:“說說看。”
時蘇晏讓江稚魚說,江稚魚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隻是聽到林東說時蘇晏很危險的時候,腦中蹦出很多,都是自己這些年,對時蘇晏提的要求。
但要讓她具象化,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慢慢想。”時蘇晏向來對她有十分的耐心。
江稚魚慢慢的停了哭泣,雙手交叉在身前,把玩著時蘇晏的手,開始平複自己的情緒。
她開始小小聲的唸叨:“我之前考高中,壓力很大的時候,經常晚上給你打電話哭,然後你就連夜趕回來。”
“還有過年過節,媽媽讓我就留在晏園,你怕我孤單,都會特意回來帶我出國玩。我也說過,我可以自己去找你,但你覺得我小,堅持回來。”
“還有還有,我考大學那半年,你幾乎每個禮拜週末都要回來陪我……”
還有很多很多。
全都是這些。
時蘇晏對江稚魚,從來不吝嗇陪伴、耐心、教育。
這些都是江稚魚從小到大,渴望,卻得不到的。
從出生開始,她麵對的便是工作忙碌的母親,每天喝的醉醺醺的賭鬼父親。
以及日日夜夜,母親與父親、與奶奶之間的爭吵。
也正因為見證,母親與父親婚姻的不容易,江稚魚現在見著母親在時家,纔會那麼懂事的去心疼她。
所以,她說讓江稚魚離開時蘇晏,因為江稚魚的存在會讓她跟時蘇晏被流言蜚語,江稚魚纔想犧牲自己,去成全母親。
可如今,江稚魚卻因為自己想要的未來,猶豫了……
“小叔……”江稚魚小小聲開口。
“嗯?”時蘇晏挑眉。
“人,如果因為隻想著保全自己,是不是就是自私的?”江稚魚問時蘇晏。
“人本就自私。”時蘇晏說,“人生來是一人,死後也是一人,保全自己是理所當然,而非自私。”時蘇晏耐心教育:“如果不保全自己,如何保全他人?”
江稚魚沉默。
她知道這樣的問題,不應該一直問。
她該有自己的決定。
可內心,終究處於徘徊之間。
“餓了嗎?”時蘇晏問。
江稚魚剛要開口,肚子就開始咕嚕嚕的叫起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的低頭。
時蘇晏輕笑,下意識將江稚魚抱起來。
可隨後想到上藥時發生的尷尬,以及管家的提醒,時蘇晏最終將江稚魚放在一旁。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朝江稚魚伸手:“帶你吃飯。”
江稚魚高興的起來,牽住小叔的手朝餐廳走去。
她乖乖的跟在時蘇晏後麵走,眼神亮晶晶的。
人是否應該先自私的保全自己,江稚魚不知道。
可她明確知道,在時蘇晏身邊,她的世界都在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