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魚一眼就看到自己的母親。
她如今不過四十五的年紀,但保養的極好,身著素色旗袍頭髮高高盤起,很是端莊優雅。
而周港舒身邊的傭人捧著菜單,跟她覈對今晚晚餐的菜品。
“這是三先生幾年來第一次回老宅晚餐……”周港舒說完便見站在那邊顯的很侷促的江稚魚,但她隻看一眼,隨後繼續與傭人談今晚菜品。
江稚魚乖乖站在那邊不去打擾。
“夫人,大先生從公司送來的檔案……”
時大先生助理從外趕進來,手裡捧著檔案要交給周港舒,但見到江稚魚時,忙收起檔案。
江稚魚一下子就明白,是時大先生公司檔案要讓周港舒來處理。
周港舒在嫁到時家之前一直都是大先生的第一秘書,雖然婚後周港舒從工作崗位上退下來,但大先生還是需要她來助力。
隻是大先生很忌諱讓旁人知曉,母親到如今還幫他處理公事。
“媽媽,我去後花園那邊玩一會兒。”江稚魚聰明的找了一個藉口離開。
她一個人走在花園裡,無所事事,最後蹲在湖邊。
時不時抬頭朝前方建築看去,偷偷數著時蘇晏會在哪一層裡,算著他什麼時候纔好,想著今晚的晚餐……
她不喜歡時家的晚餐,規矩繁多,即便她安安靜靜吃著碗裡的食物,都會被管家挑錯,然後明裡暗裡暗示周港舒冇教好她,媽媽臉色就會很難看。
而江稚魚想的入神,並未注意到後方正走來一人,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人一腳踹進湖裡。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江稚魚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急忙朝岸邊遊去。
但手剛扶到岸邊一隻腳便踩在江稚魚手背上,狠狠碾了碾。
江稚魚痛苦抬頭便對上時雨寒傲慢的臉,她眼裡帶著幸災樂禍的挑釁。
周圍跟著平日奉承她的那些人,都跟看戲一樣嘲弄的看著在湖裡的江稚魚。
“江稚魚,誰給你的膽子回老宅的?”時雨寒嘲諷她,原本碾著江稚魚手背的腳抬起,往她腦袋踹去,將江稚魚重新踹回湖裡。
江稚魚腦袋一片發懵,眼前突然發黑,她求生本能叫她舉起手不斷在湖裡撲騰,不讓自己沉下去。
耳邊充斥著時雨寒等人瘋狂肆意的大笑聲。
“雨寒,你快看啊,小雜種撲騰的好像狗哦。”
“快快快,拍下來,發到江大的論壇貼,記得標註是江大珠寶設計的學生,名字是江稚魚,她媽小三上位。”
“哈哈哈哈,活該,小賤人!”
耳邊羞辱聲不斷,江稚魚努力掙紮,想從另外岸邊爬上去,可她還冇靠近岸邊,一石頭就朝她腦袋砸來。
當即腦袋破口,猩紅的血從江稚魚額頭流到眼睛、流到嘴巴裡。
這些人手裡不是石頭就是長長的竹棍,隻要江稚魚一有往岸邊走的趨勢就瘋狂砸她,將她逼到湖中央。
湖中央水深且冷,江稚魚體力耗損很大,岸邊的人指著她罵,指著她笑。
隨著江稚魚體力的下降,內心的無助感卻越發濃烈。
她很想辯駁,她媽媽不是小三,她也不是賤人。
她更想大聲質問這些人,她從進入時家開始從未惹過麻煩,連這些人欺負她,她都是默默承受,從不反抗,也不告狀。
她以為以此能夠換來平靜,可隻換來這些人變本加厲。
在皇庭給她下藥,要她被人糟蹋。
現在又把她困到湖中央。
最終,江稚魚情緒崩潰矛頭直指時雨寒:“時雨寒,你到底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