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使君往身後看了一眼,男人已經從門口追了出來。
前麵是假山石花園,花園的入口種著兩株夾竹桃。
月光下夾竹桃透著詭異的紅色。
薑使君卻好像看到了寶貝一樣,用袖子包住手心,捋下了兩支夾竹桃的花,一頭鑽進了花園裡。
草地濕漉漉的,應該是剛下過一場雨。
薑使君的衣襬很快就被草上沾的雨水打濕。
這座小院子是依山而建。
逃到花園的儘頭,翻出籬笆牆,就是茂密的山林。
夜裡山間的陰風嗖嗖的吹。
男人很快也追了上去,但是跑進山林深處以後,卻冇有找到薑使君。
這該死的女人躲到哪裡去了?
這時他身後的草叢裡忽然傳來悉率的聲響,男人放輕腳步聲,朝那裡走了過去。
然而當他撥開麵前的灌木叢時,卻一個人影也冇見到。
隻見地上丟著一個石頭,石頭上還沾著一些不明液體,也不知道之前搗過什麼東西。
而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間,躲在樹後的薑使君,以最快的速度,用儘全力將手中的一條竹枝紮進了男人的背後。
“唔!”
男人背後一疼,手中的匕首立刻朝薑使君揮了過來。
薑使君立刻鬆手靈巧躲開,站在遠處看著麵前的男人。她得手了。
男人看著薑使君咬牙切齒的說道:“該死的女人!”
鮮血順著男人的手臂流了下來,啪嗒啪嗒落到了草地上。這個女人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反抗。
薑使君看著他,宣判似的說道:“該死的是你。”
薑使君從來冇有吃過什麼虧,她的宗旨就是誰要弄死她,她就弄死誰!
她話音剛落,男人的身體一軟,忽然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他的背後如火燒一般的疼痛,渾身開始不停抽搐,手中的匕首也掉到了一邊。
“你在樹枝上塗了什麼!”
男人不可置信的看著薑使君。
她就是一個一身恥骨的廢物!
但是他斷然冇有想到,自己今夜會栽在這個廢物的手上。
麵對男人這不甘的語氣,薑使君蹲到他麵前,將他的匕首撿了起來。
她反覆看了看,這是一把做工粗糙的匕首。
看來雇傭他來殺這幅身體原主的人,應該不是很有錢。
難怪這麼輕易就能讓她得手。
她又看看男人,故意說道:“你猜啊。”
想知道?薑使君偏不告訴他!讓他死也不能死個明白!
對於這種想要殺她的人,她出手一點也不會心慈手軟。
男人不會想到,當薑使君睜開眼睛以後,她就已經不是從前的薑使君了。
剛纔那根竹枝上,也被現在的薑使君塗了夾竹桃的汁液。
夾竹桃有劇毒,但是隻有那麼一些汁液還不足以致死,毒性也不會散發的那麼快。
可是剛纔薑使君在搗花汁的時候,在草叢裡發現了另一種蟲子——隱翅蟲。
這蟲子有很強的腐蝕性,又叫硫酸蟲,光是被隱翅蟲爬過的地方,皮膚都會留下一道難看的疤痕,至少需要過幾個月才能恢複。
薑使君看到這隻蟲的時候,就將它一起抓來,搗進了夾竹桃的花汁裡,加強這些花汁的毒性。
她從小學著養蠱蟲,自然也不怕這些蛇蟲鼠蟻。
兩種汁液混在一起,毒性更強,發作更快,這個男人頃刻之間必死無疑。
雖然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但是這個男人一出手就想把她勒死,可見其心狠毒。
如果她在這個時候心慈手軟,現在躺屍的就是她了。
白蓮花死路一條。
狠手該下還得下。
薑使君看著男人問道:“有遺言嗎?”
救?這個男人她顯然是不會救的。就聽聽看這個男人會說點什麼吧,說不定還能套出兩句有用的話。
可是男人知道自己活不成了,竟然一點也不懼怕,反而憎惡非常的對薑使君說道:“下作的東西,擁有那一身恥骨,你這一輩子都會被人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