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相七分粗魯,三分憨傻。
頗有幾分原始的純真。
沈心悅看著他,不眨眼睛。
他便指著她問:“姑娘,你去嗎?她們不去,你去吧,我把20萬酬金全部給你。”
剛纔演出的時候,沈心悅在C位,她的演出服跟姐妹們的不一樣,舞跳得好,人又靚。
暴發戶對她印象深刻。
“我……”沈心悅的手指頭攪著亮片裙子。
她昨天剛辦完房產過戶手續,買下了六環外86平小三居室。
等哥哥們出來,兄妹三個一人一間房,還有獨立廚房、衛生間、觀景台。
不足的是,離婚後賺來的110萬全部花掉了。
她買的又是個空房子,入住前需要置辦傢俱。
20萬真好,有了這筆錢,傢俱就有著落了。
演出三天,加上來去路程,最多耽誤一個星期。
等她回來買上傢俱,大哥出獄的時間也到了。
到時接上哥哥,他一定會得到安慰的。
還記得上一次去探監告訴哥哥自己結婚了的時候,哥哥流淚了,撫著她的臉,一直說對不起。
她一再掩飾,還是瞞不過從小把她捧在手心裡疼愛的大哥。
那時候新婚的陸凜川出差在外,離家半個多月冇有打一個電話回來,不管不顧她,她憂心忡忡,又不敢私自聯絡打擾陸凜川。
眉間的愁緒,也隻有最親愛的哥哥看得見。
沈心悅想著自己的事。
暴發戶指著她笑,“姑娘,你……怎麼哭啦?”
“啊……我……冇事。”沈心悅打個寒顫,背過身抹掉眼淚。
蘇纖纖在人堆裡混,察言觀色,腦袋瓜很靈活。
她抱了抱沈心悅,撫著後背安撫。
“心悅,你情況特殊,如果能吃這份苦,就去吧,掙點錢把生活問題解決了,姐妹們等你順利歸來。”
沈心悅站了起來,紅著眼眶。
寒冬臘月,帝東各地降大雪。
沈心悅備足冬日全套出發,從帝都乘坐高鐵至帝東城,轉大巴趕到縣城,再坐客用麪包車上楊家山,那裡是暴發戶的老家。
深冬的楊家山,草葉枯死,樹木光禿。
枯枝敗葉被冰雪凍住,幾隻盤旋在空中的烏鴉淒淒叫著。
麪包車運營主是當地人,十分瞭解路況,四個車輪子全部拴上鐵鎖鏈,大鏈條碾壓冰雪,擊碎成水,給山道開鑿出一條泥水路。
白茫茫的天地間,車似烏龜縮頭縮腦慢悠悠的貼著山道移動。
沈心悅生在帝都大城市,冇見過如此荒涼的山區。
麪包車龜速緩行,天色漸晚,她歎了一聲。
身旁坐著麪包車司機在路上撿的同來參加婚禮的中年婦女,這人十分善解人意的安慰沈心悅,“姑娘,你是第一次來山區吧?”
“嗯。”沈心悅靦腆一笑。
女人打量她的臉,細細看她的穿著。
“俺就說你長得跟仙女似的,不是楊家山人。”
中年女人十分熱情的向她介紹當地情況。
“冬天走楊家山很危險,前不久纔出過事,一輛小車輪子打滑墜崖了,司機摔得粉身碎骨。”
沈心悅抱了抱手臂,將自己圈起來。
麪包車直到夜幕降臨才爬上山腰。
到達暴發戶家,眼前的天地煥然一新。
山間一處平壩上,矗立著一棟歐式宮殿式彆墅,占地麵積目測一千多平米,前院大花園套小花園。
一側還造了巨大的露天泳池,大抵是引入山間溫泉水,此刻水麵冒著熱氣。
紅地毯從路口鋪至臨時搭建的大舞台。
專修的柏油路兩旁矗立著燙金包邊的路燈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