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是朱淺淺的小叔?”
聞厘雙眼一睜,身體裡的血液因這句話猛地一凝。
她臉色白了白,擰眉:“你什麼意思?”
聞時軍踩著家居鞋走下來。
許是動靜大了些,二樓的臥室門被打開。
蘇念棋看見客廳裡的她,愣了一下,慢慢走下來。
聞時軍走到聞厘的麵前,臉色不悅,斜了她一眼,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
“你是女孩子,還未成年,晚上少跟一些男人走在一起。”
聞厘覺得荒謬:“你是覺得傅彥禮會對我做什麼?”
聞時軍臉色愈加難看:“你就那麼喜歡扭曲我的意思?”
“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對方雖然是老師,看起來為人正直,但也是成年男人!我提醒你,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聞厘笑得諷刺,“如果為了我好,也不會在我媽媽走後一年就那麼快娶了那個女人;如果為我好,你也不會在我們去火葬場取媽媽骨灰時,你說出公司忙抽不開身的話;如果為我好,你就不會對我不管不顧。如果為我好,你就不會在聞小城出生後你把所有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
“你——”
聞時軍氣得不行,捂著胸口,痛苦地跌回沙發上。
蘇念棋連忙上前扶住他,在他胸口幫他順氣。
她站起,走到聞厘身前。
蘇念棋美目流轉,眼眶已然紅了,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厘厘,是我不好,不該在那個時間裡嫁給你爸爸。但小城是無辜的,他是你親弟弟,你不該這麼說他。”
聞厘盯著眼前的女人,眸色微閃,彆開眼,轉身離開。
她對蘇念棋說不上恨,但也說不上喜歡。
這一切的怨恨,隻因她不該嫁給聞時軍,奪走原本屬於她的東西。
她知道聞時軍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自己又很賤,心裡多次在默默期待他能對她多一份關心和關注。
然而每一次,他都讓她失望。
每一次的見麵,兩人都是不歡而散。
見聞厘跑上樓,保姆林姨正想追上去,視線一轉,突然看見她掉在地上的東西。
她走過去撿起來,是一些藥品:“先生,厘厘小姐生病了嗎?”
聞時軍眸色一頓,看向她。
林姨急忙走過去,把東西遞給聞時軍。
聞時軍看了眼藥品上的說明書,都是一些清熱解毒、降溫清爽的藥物。
林姨麵露難色:“先生,厘厘好朋友的小叔送她回來,是不是因為她生病了,人家送她去醫院了?”
蘇念棋看向聞時軍,一臉擔心:“時軍,我們是不是誤會厘厘了?”
聞時軍收起藥,起身,提著藥往聞厘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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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
聞厘跑回自己的臥室,迅速關上門。
不知是因為生氣一口氣跑上來,還是擔心害怕聞時軍看出她對傅彥禮的小心思,聞厘後背抵住門,氣息喘得厲害。
她深呼吸著,似想起什麼,急步走到窗吵,撩起窗簾往下看。
剛好看見傅彥禮轉身,慢慢走出小區。
胸口那瘋狂蹦跳的心臟這才慢慢迴歸原處。
聞厘折回身,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
她拿起看一眼。
是張姨。
是照顧奶奶的保姆阿姨。
她神色一緊,連忙劃開接聽。
張姨焦急不安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厘厘,你奶奶出事了!”
聞厘身形一顫,來不及掛電話,打開門飛奔了出去。
她來到醫院的時候,張姨正在搶救室外焦急地等待。
“奶奶怎麼了?”聞厘跑過去。
張姨見她過來,急得雙唇都在顫抖:“是我不好,我一時冇看住她,讓她自己推著輪椅出去,下樓梯時不小心,她從樓梯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