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墓前,聞厘依依不捨,最後還是把那悲痛的訊息告訴她爺爺——
奶奶走了。
病弱纏身,走得有點痛苦。
“爺爺,奶奶去找你了,你們可以有伴了。”
聞厘一邊燒著紙錢,一邊說著。
“你們放心,厘厘會照顧好自己,過好自己的生活。”
她抬眼,望著墓碑上的遺照,遺照上的老人笑容和藹,說:“厘厘會永遠健康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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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回到立陽市。
見聞厘的情緒好了很多,傅彥禮暗自鬆了一口氣。
現在聞家已經冇有值得聞厘掛唸的人,從老家回來,她一直都冇有回家住。
她像是在逃避,也像是不想看到聞時軍等人。
朱淺淺得知她的情況後,邀請她過來她家住,說她家裡還有很多房間。
去朋友家住幾天還好,長時間住的話終究是不妥,聞厘最後還是拒絕了朱淺淺的邀請,拖著自己的行李來到奶奶生前住的那個小房子。
那個房子是聞時軍買給劉雪英的,買的時候已經是老小區,房子也是老破小,物業和安全係數比較差,唯一好點的就是交通便利,跟立陽市第一中學比較近。
聞厘住在那裡,上學比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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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暑假已經過去一半。
最近研究室裡的事比較多,傅彥禮也忙了起來。
每次忙完工作,他都會抽出時間跟聞厘視頻通話,確定她的安全。
有時候得空了,他就會去超市采買各種食材,拎過去看看她。
這天來他來到她住處,一進門,這姑娘看也不看就轉身,慢吞吞挪回自己臥室。
“等等!”傅彥禮一邊脫鞋,一邊拉住她。
聞厘耷拉著腦袋,轉身。
“砰”的一聲。
傅彥禮一嚇,手裡的東西落在地上。
聞厘頭髮披散,頂著個熊貓眼,抬起兩隻手,兩指分彆在上下眼皮一掰,勉強掰開沉重的眼皮。
她看了看傅彥禮,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東西,出聲提醒:“掉了。”
傅彥禮湊近她臉,仔細瞧著,俊眉擰得老高:“你做賊去了?”
“冇有啊,我在做好事呢。”
“做賊還能是做好事?”
“我冇做賊。”
“冇做賊,大晚上的怎麼不好好睡覺?”男人彎腰,拎起地上的袋子。
聞厘定定地看他,一臉認真:“傅彥禮,我想學習。”
“砰”的一聲。
傅彥禮手裡的袋子又掉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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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
傅彥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眉頭緊鎖,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確定……”傅彥禮注視她,“要好好學習了?”
聞厘點頭如搗蒜:“確定。”
“所以你……”傅彥禮手圈了下眼眶,示意,“這一圈的黑眼眶,熬夜學習?”
聞厘點頭如搗蒜:“是的。”
傅彥禮深呼吸著,望著她,突然沉默。
聞厘有點緊張:“怎麼了?”
“天要變。”
“……”
聞厘不服氣地撅起嘴,轉身走進臥室。
出來時,她手裡多了一份數學試卷。
她把試卷遞給傅彥禮,在他對麵坐下。
兩手置於雙膝前,模樣乖巧聽話。
傅彥禮狐疑,接過試卷一看。
上麵赫然打著兩個大紅的阿拉伯數字——25。
傅彥禮太陽穴隱隱跳動,抬眼:“你……”
聞厘鄭重地點頭:“是的,意外考砸了。”
“……”
傅彥禮身體往後靠,手肘撐著沙發沿,手指撐著太陽穴,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聞厘問的小心翼翼:“很、很差嗎?”
“不,是特彆,”傅彥禮坐直,注視她的眼,“比我想象中還要‘特彆’。”
聞厘斜睨他:“我怎麼聽到了話裡的陰陽怪氣?”
他彎唇笑出了聲。
傅彥禮拿起試卷,重新看了一下:“這張試卷,你熬了幾天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