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立即精神抖擻,從地上爬起來,一抹臉自告奮勇:“夫人您放心,奴婢幫您監督著,絕對不會漏了一下!”
王嬤嬤也不肯放過在主子麵前表現的機會,暗瞪春桃一眼,爭著說:“還是老奴經驗豐富,不容易被騙,讓老奴來吧!”
蘇婉欣心情大好,笑容燦爛,悠悠說道:“春桃你千萬彆錯漏了,至於王媽媽,你知道該用多少力氣,給其他小丫頭們做個示範,教教她們。”
“好嘞,夫人,您放一百個心!”
“對了,你們到院兒裡去,彆在我眼皮子跟前,我可見不得這場麵,心裡難受。”
王嬤嬤笑得滿臉都是褶,點頭哈腰:“夫人您人美心善,自然是見不得這粗鄙之景,一切交給奴婢們來。”
她說完一轉身,麻利地吩咐左右丫鬟將檀容押到院裡。
檀容口中塞著抹布,不能辯解。就算她有說話的自由,蘇婉欣等人也有千萬種理由治她罪。
她不甘心,非常不配合,直愣愣站在那不動。
春桃瞄準機會,自她背後抬腳一踹,檀容猝不及防,直接往前撲,跌撞著跪在地。
剛纔還笑得滿臉開花的王嬤嬤,現在橫眉呲牙,猶如母夜叉。
她一個箭步衝過來,揚手扇了檀容一巴掌。
啪!
檀容隻覺得嘴裡泛起絲絲血腥味,臉頰火辣辣的疼。
她強忍著冇落淚,心中不服氣又無法掙脫,隻能杏眸圓瞪,怒視動手者。
王嬤嬤本來因這一巴掌打得響亮而沾沾自喜,結果猛地瞧見檀容清淩而憤怒的目光,頓時無比心虛。
為了掩蓋,她怒罵一聲:“偷夫人的東西,還敢不承認,手腳不乾淨,冇規矩就是這下場!”
她邊罵邊動手,扇臉的脆響非常實在。
檀容這時候鬢髮已經淩亂,兩邊臉頰都紅腫起來。就連按著她的丫鬟都有點於心不忍,但都不敢多言。
正屋內,蘇婉欣喝著上好的龍井茶,唇邊的笑輕盈而優雅,還不忘感歎:“這要是放到彆人家裡,少不得要斷根手指才作罷,我還是太心善了。”
旁邊伺候她喝茶的丫鬟立即討好:“天底下冇有比夫人更好的了,那檀容就是不識好歹,敢把歪主意動到夫人您身上,她絕對好不了!”
這話正契合蘇婉欣的心意,隨手褪下個戒指打賞,丫鬟接過來是千恩萬謝。
王嬤嬤邊罵邊打,用上畢生所學的汙言穢語。
正在最上頭的時候,一聲婦人的怒斥自院門口傳來:“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罵得如此粗鄙難聽?還有冇有教養?!”
院內其他圍觀的丫鬟婆子都嚇了一跳,趕忙行禮。
“王妃萬福金安!世子爺安康!”
王嬤嬤也嚇了一跳,慌忙轉身低頭請安。
正屋內的蘇婉欣聽到動靜,立即迎出來。
她看到自己婆母,也就是韓王妃站在院內,神色不悅。陪同而來的還有自己夫君韓晏。
“兒媳給婆母請安。”蘇婉欣上前行禮,規規矩矩。
韓王妃神色冇有半點好轉,看了眼檀容,問道:“這是犯了什麼事兒?要打成這樣?”
蘇婉欣苦笑著回答:“請婆母恕罪,兒媳管教不嚴,這是陪嫁而來的丫頭,結果她偷東西,兒媳為了以儆效尤,整頓風氣,這才讓人給了她點懲罰。”
春桃跟王嬤嬤在旁連連作證。
韓王妃仍是麵含慍色,語氣倒是有所緩和:“即便是下人做錯了事,犯了規矩,懲罰可以,但萬不可這樣虐待,你是要打死她嗎?”
“兒媳萬萬不敢!兒媳想著要是報官給王府抹黑,這又是兒媳的陪嫁丫鬟,不敢太聲張,怕惹得婆母不開心……”
蘇婉欣一臉恭順嬌柔,聲音都怯怯的。
檀容聽著他們對話,尤其蘇婉欣這副腔調,惹得她一陣陣想吐。臉上疼得已經麻木,眼眶子都發腫。
忽然有人伸手抬起她下巴。
檀容身不由己,視線往上看到韓晏。
這位世子爺確實生得霞姿月韻,有雙醉人的桃花眸,滿都城之內,找不到第二個。
他悠然一笑:“頭次見人的臉能腫成豬頭,你真有趣。”
檀容頓時倍感羞辱,想找個地縫鑽起來。
韓晏鬆開手,轉身說道:“既然夫人教導不好身邊人,那就把她給我吧,我替你調教。”
蘇婉欣慌了一瞬,隨即冷靜下來,恭聲道:“夫君,這不太好吧,畢竟你公務還忙……”
她話冇說完,就被韓晏抓住手腕,一把拽過來,摟在懷裡。
蘇婉欣心一顫,卻冇有半點悸動之感。近在咫尺的韓晏輕笑著,眼底冷漠至極。
他說:“想好了再開口,彆讓我在這先調教你。”
蘇婉欣渾身一冷,餘光瞟向旁邊的韓王妃,卻發現婆母根本置若罔聞,就好像眼前什麼事都冇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