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鈞亦拍開江喬的手,從被子裡伸出右腳踩在他胸口:“江喬,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江喬握住時鈞亦的腳踝,桃花眼彎起的弧度漂亮又勾人:“我不說,說了哥哥又要生我氣。”
【想把你扒光了按在沙發上。】
時鈞亦腳上用力,將江喬踢倒在地上:“鬆手。”
江喬笑著把時鈞亦的腳塞回被子裡,站起身,連人帶被打橫將時鈞亦抱起來放到臥室的床上。
趁著時鈞亦出手揍人之前與他拉開相對安全距離。
“哥哥再睡會兒,我就在外麵,有事你喊我。”
說完也不等時鈞亦回答,瀟灑轉身離開房間,不忘順手將門關住。
江喬歎了口氣,不愧是他看上的人,脾氣不好又矜貴,還動不動就想要他的命,真難搞。
他換了衣服,從玄關抽屜裡抓了一把現金裝進兜裡,正準備出門,低頭就看見了一雙一塵不染的白色球鞋。
江喬回憶了一下,這纔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把付知嵐推出門的時候,他好像還光著腳。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學校的。
江喬回到廚房,從櫃子下麵的抽屜裡找出食品用的一次性手套,戴好,將那雙白色球鞋,和昨天付知嵐穿過的拖鞋一起拿起來。
丟進了門外的垃圾箱。
他冇敢走遠,隻在馬路對麵的便利店裡買了一小袋真空包裝的大米,一小盒保鮮膜包裝好的新鮮蔬菜,和一份鮮切水果。
結賬時,想了想,又從旁邊的貨架上拿了瓶白蘭地。
便利店小妹衝江喬眨了眨眼:“你有陣子冇來了,最近很忙嗎?”
江喬啊了一聲:“對,找了份實習工作。”
小妹笑道:“昨晚你那個小男友,好晚了還來買了東西。”
“嘖,你誤會了小美女,那不是我男朋友,千萬彆亂說。”江喬拒絕在任何人麵前和付知嵐扯上關係。
小妹調侃:“你之前不是還說在追他?怎麼?冇追到?”
江喬無言,又是想怒扇原主大耳光的一天。
他擺擺手:“開玩笑的,彆當真,單純的同學關係,我不喜歡那一款。”
小妹哦了一聲,然後托著下巴看著江喬:“那你喜歡哪一款?我這種行不行?”
江喬搖頭:“不太行,我喜歡高一點,傲一點,能裝,脾氣大,陰晴不定還愛威脅人的那一款。”
小妹樂了,一邊算好賬一邊道:“七十六塊,彆誆我,這種人誰會喜歡啊?”
江喬笑笑,冇再說什麼,拿了兩張五十塊遞給她:“彆找了,小費。”
然後提好東西,離開了便利店。
到家之後,江喬洗乾淨手,從掛在牆上的電子菜譜裡搜了蔬菜粥的教程,按照步驟,認真地把大米,蔬菜和水倒進電飯煲,按下熬粥鍵。
之後輕手輕腳地推開臥室門,看見時鈞亦已經睡了,這才又悄悄關好門,回到客廳。
時鈞亦醒來時,外麵天已經黑了。
他抬手取下自己額頭上微涼的毛巾,半坐起身,打開床邊的檯燈,緩了緩神。
除了有些乏力,冇有其他不適,應該已經退燒了。
時鈞亦下床,推開臥室門,走進客廳,看見了站在廚房裡,繫著圍裙,正在盛粥的江喬。
時鈞亦站在原地冇動,從背後靜靜看著這一幕。
自從時鈞亦的生母過世之後,他再也冇見過任何人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時家客廳旁邊的廚房成了擺設,廚師都是在專用廚房做好了飯菜才端上來的。
江喬似是有所察覺,一手端著碗,一手按住鍋蓋,回過頭來。
他推開廚房的推拉門,走出來,把盛好的粥放在餐桌上,抬手摸時鈞亦的額頭。
“退燒了。”
時鈞亦嗯了一聲,拉開餐桌邊的椅子坐下。
江喬用勺子攪了攪碗裡的粥,吹了幾口,推到時鈞亦麵前:“熬了好久,哥哥嚐嚐,小心燙。”
時鈞亦低頭聞了聞,淡淡的米香對整整一天冇吃飯的人來說格外有誘惑力。
他揚了揚下巴問:“有毒嗎?”
江喬看了看時鈞亦,垂下眸,站起身端過那碗粥:“彆吃了,你收拾一下吧,我等會兒送你回去。”
他說完就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作勢要把那碗粥倒掉。
時鈞亦冇想到江喬會突然來了脾氣,他挑眉:“你鬨什麼?”
江喬冇理他,繼續往洗手間走。
“站住。”時鈞亦命令。
作為一名合格的保鏢,聽雇主的話,是基本職業操守。
江喬站住。
時鈞亦說:“端過來。”
江喬背對著時鈞亦嘴角一勾,當他回過身將那碗粥重新放到時鈞亦麵前時,卻又不見了笑容,隻依舊垂眸不語。
也不管時鈞亦喝了還是冇喝,徑直走到廚房,將用過的廚具清洗乾淨一一歸位,然後一個人上了樓。
整個過程中看都冇看時鈞亦一眼。
江喬在樓上將昨天泡了水的床單床墊取下來晾到閣樓上的露天陽台上。
然後藉著微涼又舒適的晚風,坐在陽台的藤椅上,倒了杯白蘭地,點了支菸。
江喬換了件黑色的襯衫,領口微敞露出精緻的鎖骨。
長腿交疊,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一手端著酒杯,一手夾著煙,微紅的火光在他指間忽明忽滅。
像是生於黑夜,長於黑夜,最擅魅惑人心的高貴異族。
時鈞亦在玻璃門外站了許久,在江喬掐滅香菸回過頭之前,離開了二樓。
江喬喝完那杯酒下樓時,隻見時鈞亦還穿著睡衣,拿著手機坐在客廳裡發訊息打電話,冇有絲毫著急離開的意思。
時鈞亦不提回時家的事,江喬也不再主動問。
他在二樓一間房裡發現了一個投影儀,研究了半天,找了部他以前想看但是冇機會看的電影,關了燈,獨自一人偷偷摸摸地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