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澤慶幸有睡衣作遮擋。
不敢再將視線投向身旁的蔚白,舟澤悶聲說道:“好了,你回去自己房間吧,我要起床了。”
蔚白“嗯”了一聲,下了床。
舟澤因為低著頭,略背對著蔚白,並不知道蔚白在離開之前,深深地看了他這個方向一眼。
一早上,舟澤都有幾分心不在焉。
在照鏡子時,舟澤看著自己的雙手,不由出神,竟又不受控製回想起了當時看到的景象。
蔚白的身材根本用“萬裡挑一”都不足以形容啊。
肌肉,力量感,優美線條……舟澤想著想著便忍不住輕舔了舔自己軟軟的唇瓣。
對了,他忽然還想到一件讓他臉紅心跳到極點的事情。
那就是——今早無意間瞥見的蔚白的反應。
儘管知道那是再正常再尋常不過的,和他的舉止毫無關係,但獨自站在浴室裡的舟澤,仍舊因此而再度漲紅了臉頰。
不過很快,舟澤便被喚回了現實。
彆墅配備的傭人們已然在各自崗位上就位,這時,負責通傳的管家敲響舟澤的主臥房門,恭恭敬敬道:“少爺,有位名叫‘柏顏’的女孩來訪,請問您同意她進來嗎?”
舟澤聞言怔怔。
柏顏?
他不記得有約過對方呀,她怎麼會過來的。
但是送上門來刷蔚白黑化值的機會,不容他錯過。
“讓她進來坐吧。”舟澤道。
管家領命點頭離開。
恰巧這對話被剛從二樓自己房間出來的蔚白聽見。
蔚白腳步倏然一頓,眼眸也不由自主一秒暗下。
而舟澤則才走下三樓樓梯,便聽見腦海裡又響起了提示,“男主蔚白黑化值 10,當前黑化值為15。”
唔?
舟澤愣愣,邊走下樓梯邊困惑不解,不知自己是做了什麼突然惹得蔚白黑化值大增。
兩人在二樓走廊上碰麵。
蔚白仍然是淡然無波的模樣,神情看不出喜怒。
他朝舟澤輕聲說:“我今天要出去兼職。”
舟澤理解地點點頭,蔚白為數不多的生活費都是他自己掙到的,全靠平常放月假時,蔚白四處打工。
此時的蔚白肯定還不知道,一個月後他分化完,人生將徹底改寫。
舟澤想到這點,定定地望著眼前麵無表情的少年。
屆時的蔚白炙手可熱。
他未必再能與蔚白見上幾麵。
這樣想的話,舟澤不由想現在多與蔚白相處一會兒,他小聲道:“你做的飯很好吃,不如在我這裡做兼職?”
蔚白頓了頓,似是不知道該如何回覆。
舟澤見狀立即轉換語氣,“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冇有選擇。”
蔚白聞言抿一抿唇,“我做完中飯,再出去兼職,在晚飯之前回來,可以嗎?”
他住在這裡,受舟澤恩惠,本就該付出這些,不能再以兼職的名義占儘舟澤便宜。
舟澤自然明白他意思,搖搖頭,很乾脆果斷地說:“我想花錢買你的時間,你待在我視線可及範圍內就好。”
這話著實說得有些許曖昧。
蔚白不自覺的,手指尖微微發紅,好在舟澤冇有能注意到。
他隻聽見了蔚白黑化值又下降了10點的提示聲。
最後蔚白答應下來。
兩個少年並肩走下樓梯,蔚白先行去了廚房,準備午飯。
舟澤走進客廳時,柏顏已然坐在客廳沙發上等待良久。
她麵前的茶幾上擺著精緻西點水果與紅茶。
看見舟澤,柏顏微微笑了一下,很官方很符合禮儀的一笑,冇有任何過多感情。
舟澤心下瞭然。
柏顏對原主果然是一絲一毫男女感情也無。
那不知道今日突然拜訪是為什麼……
“舟澤。”
柏顏開口,嗓音如林間小鹿一般輕靈。
該說不愧是鹿科獸人天賦擁有者麼,這特征還挺明顯的。
舟澤心裡雜七雜八地想著,點了點頭。
柏顏笑說:“一直都忘了恭喜你,貓科獸人天賦,可以稱得上萬裡無一了。”
舟澤禮尚往來,“你也很厲害,鹿科,很適合你。”
“謝謝,”柏顏淡淡迴應,“我今天過來,是想問你關於與我聯姻的想法。”
柏顏話音剛落,舟澤便猝不及防聽見腦海中突兀響起一聲,“男主蔚白黑化值 30,當前黑化值為45。”
舟澤:“!?”
轉身抬眸,舟澤果不其然看見廚房方向,蔚白正正站在那裡,眸光深幽不見底,漆黑到令他忍不住升起幾分害怕。
好不容易將畏懼壓下心底,舟澤麵上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而柏顏也因為跟隨舟澤的視線,發現了蔚白的位置。
看見蔚白,柏顏瞪大雙眼,難得露出了一瞬間的愕然無措,想解釋什麼,可最終隻是咬唇,無奈沉默。
她是喜歡蔚白的。
蔚白的外貌足以讓任何人為他瘋狂。
可蔚白性格太過孤僻,實力也太孱弱。家境不入流便罷了,天賦還是最普通最無用的爬行綱。
這讓人如何敢托付終生。
相比之下,她隻能從自己眾多追求者中選擇其中家境背景與個人實力並存的舟澤聯姻了。
柏顏知道舟澤一直以來都喜歡自己,也是因此舟澤纔會一而再再而三針對、欺淩蔚白。
可現在這情形,她實在有些看不明白了。
“舟澤,蔚白怎麼、怎麼在你家?”
舟澤唔了一聲,又聽見蔚白的黑化值加了3點,心頓時哆嗦了一下,竭力麵不改色說:“他現在住在這裡。”
柏顏聞言纖細眉頭不由皺緊。
神情複雜了三秒後,柏顏還是舒展開了眉,既然如此,在這裡把話說開了也好。
於是她繼續同舟澤說:“我們兩家,可以考慮聯姻,舟澤你覺得呢?”
“男主蔚白黑化值 8,當前黑化值為53。”
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的。
舟澤:“……”
他覺得不可。
搶彆人老婆可是會遭天打雷劈的啊。
而且蔚白這未免也太在乎了。
他還冇回答呢,蔚白的黑化值就直接過半了,他要是答應了……不敢想,他怎麼敢想。
舟澤長睫毛幾不可察地抖了抖。
張了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