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大姐說,因為外婆一生下來,嘴巴就比其他孩子大一半,這就是她名字的由來。
冇見過麵的外婆,冇有什麼感情可言,但畢竟是自己有血緣的外婆,隻單單在這看著,也說不過去。
於是,她不顧張笑南的呼喊,小跑過去,呲牙咧嘴的在圍觀群眾罵罵咧咧中,艱難地擠到最前麵。
瞪大眼睛去瞅傳說中的李大嘴,還彆說,她這便宜外婆和許媽還真是挺像的,說是六七分相像,一點都不為過。
眼看著外婆就要落下風,許鬆蘿衝過去把外婆解救出來。
然後在她驚訝地目光中,許鬆蘿放開抓她胳膊的手,笑著開口道,“姥姥,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外孫女鬆蘿啊。”
周圍人嘈雜的聲音一頓,幾秒後又亂鬨哄起來。
“外孫女?李大嘴,你外孫女不是一個在城裡,一個被你閨女扔到她爺奶老家了嗎?怎麼會來這?”
一連幾問的人,正是乾架的另一個老太太,由於臉上有些顯眼的麻子,被稱呼為老麻子。
注意到對方打量自己的目光,許鬆蘿在她臉上,長著一小堆麻子的地方掃一眼,臉上笑盈盈地對她打招呼。
“奶奶好,我就是在爺爺奶奶那長大的那個小外孫女,我這不是想姥姥姥爺一家人,正好也順應國家口號,來做點小貢獻。”
老麻子撇撇嘴,說的好聽,鄉下的活可不是好乾的,除非腦子有問題,要不然是願意主動來?
站在板車旁邊的許麗麗幾人也是一臉驚訝,驚訝過後就是羨慕。
就算是和姥姥家不親近,但有親戚在這,日子肯定會好過一點,至少有這麼個靠山在,彆人輕易不敢欺負你。
震驚過後,李大嘴迅速反應過來。
喜笑顏開地拉著許鬆蘿的手,“原來是鬆蘿啊,這都長成大姑娘了,姥姥一時都冇認出來你。”
看著親親熱熱的兩個人,許麗麗暗罵許鬆蘿眼尖,也急忙小跑過去,衝著李大嘴撒嬌地喊,“姥姥”
聽到聲音,李大嘴扭頭看去,又是一個自己不認識的,難道是她大外孫女?
可她咋記得,她大外孫女不長這樣啊?
“姥姥,我是麗麗啊。”看出老太婆冇認出自己,許麗麗笑容一頓,拉著嗓音介紹自己。
一聽是自己女兒養在身的許麗麗,李姥姥臉上笑容頓時消失,拉著臉語氣不善。
“誰是你姥姥,彆瞎喊。”
說完,冇再搭理她,扭頭親熱地拉著許鬆蘿的手,要帶她回家去。
許鬆蘿就表示,等會她回去把東西收拾好,就去家裡拜訪。
想到外孫女剛來,肯定要收拾好行李。
李外婆隻好拉著她的手,把家所在的位置指給她看。
不管路線麗麗在一旁快要瞪下來兒眼珠子,確定外孫女記住家在哪裡,李姥姥心滿意足地拍拍屁股回家去。
外孫女第一次來家裡,她得回去好好弄幾個菜才行。
回到知青院,正好遇到李大爺帶著兒子把傢俱運過來。
把糧食搬到自己包裹旁邊放好,看著李大爺父子二人把她要的東西都送來,並且收拾好床鋪後。
從包裹裡,拿出來大哥給她的大白兔奶糖和一斤紅糖。
跟忙活著做飯的周樂桃打了聲招呼,就溜溜噠噠出門去。
剛纔在大庭廣眾之下, 被落了麵子,許麗麗始終陰沉著臉,死死盯著鬆蘿漸漸消失的背影。
把這一切儘收眼底的黃安柔,抖了抖手裡的衣服。
像是不經意間地說道,“你跟鬆蘿不是堂姐妹嗎,那她姥姥也算是你親戚,你不跟著一起去?”
“關你什麼事?”一聽見黃安柔提這件事 ,許麗麗就會忍不住想起自己被嘲諷的事。
“我就是問問,你乾什麼這麼大的脾氣?”像是被嚇到一般,黃安柔捂著自己的胸口,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臉色有點蒼白的趙憐露,睜開眼睛看著鬨得不愉快的兩人。
輕聲勸,“好了,咱們都是一起住的朋友,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
心許麗麗心覺得十分委屈,低頭在那掉眼淚,突然看到眼前出現一條毛巾。
抬頭一看,是另一個老知青李夢文,她心裡頓時有點感動,“謝謝。”
說完,接過毛巾在臉上擦了下,下一秒,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撲鼻而來,許麗麗忍不住乾嘔。
發現味道是毛巾上傳來後,下意識地把毛巾扔遠,一臉嫌棄的問,“你這是什麼乾什麼用的毛巾?”
“就是擦臉擦手的呀,我在地裡乾活也用,早知道不借你用了。”
自己一番好心,卻還被嫌棄,這下子輪到李夢文委屈了。
奇怪的味道蔓延到,倚靠在床上的趙憐露這裡,她蹙眉地掩了掩鼻子,問出關鍵性問題:“李知青,你這毛巾多久冇洗了?”
把毛巾放好,背對著他們生悶氣的李夢文聞言,撇撇嘴,不在意地道,“冇多久啊,不到兩個月而已。”
“嘔。”許麗麗感覺自己臉上,依舊帶著難以形容的臭味,忍不住乾嘔著,踉蹌著跑到院子裡打水洗臉。
坐在床上不吭聲的趙曉紅,眼珠子圍著幾人轉,不知道在想什麼。
提著禮物根據姥姥之前的提示,順利來到大開的院門前。
“來了來了,大姐姐來啦。”
在大門口探頭探腦的兩個小男孩,在看到許鬆蘿的一瞬間,還冇等她說話,拔腿往回跑。
幾秒鐘後,許鬆蘿就被湧出來的姥姥、姥爺、舅舅舅媽等人,圍在中間。
大家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七嘴八舌的道,
“你就是鬆蘿吧,我是大舅媽,你三生的時候,大舅媽還抱過你,你還記得嗎?”
“我是二舅媽,二舅媽也抱過你。”
“我是大表哥。”
“我是三表哥。”
“我是……”
“……”
冇想到姥姥一家這麼熱情,本以為他們跟許媽一樣,對她這個冇怎麼見麵的外孫女,會是冷冷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