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嬤嬤被一腳踹飛出去,倒在地上,好半天都冇能起得來。
有女使看情況不對,忙跑去東院給趙氏通風報信了。
“老夫人,不好了,侯爺回來了,侯爺似乎……還帶了宮裡的人!”
“你說什麼?!”
這下子趙氏徹底坐不住了。
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瞳孔都在震顫著。
“宮裡的人?可瞧見是宮裡的哪位貴人?”
那小賤種好端端的,怎麼會帶著宮裡的人回府了?
女士想了想,說:“奴婢不認得,不過奴婢瞧著那位貴人穿著十分華麗,腰間還佩戴了龍紋玉佩。”
“什麼?龍紋玉佩?!”
完了!
趙氏立馬就癱軟了下去。
這世上能佩戴龍紋玉佩的,除了天子,還能是誰!
北院裡。
裴卿禮身上的朝服還冇來得及換下。
院子裡烏泱泱跪了一群奴仆。
和整個北院鴉雀無聲,比起方纔的喧鬨嘈雜,她們這會兒似乎要安靜多了。
北院有一涼亭,裴卿禮麵色陰沉。
對麵的青年一身素雅白衣,看似素雅,可那白衣卻用銀絲勾勒著暗紋,在陽光下散發著耀眼的光澤。
腰間的玉佩更是晃眼。
一頭墨發用髮帶束著,瞧著貴氣慵懶,矜貴典雅。
與一身戾氣狂躁且陰鬱的裴卿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如何了?”
太醫甫一從屋子裡提著藥箱子出來,裴卿禮就冇忍住。
身後的青年冷不丁輕笑了聲。
裴卿禮臉色更沉了。
青年無奈搖頭,隻得閉嘴。
“回侯爺,少夫人身子虧空的厲害,想來是這些年在侯府勞心勞力所致。”
“這又突發高熱,更是傷了根本,以後也隻怕是不好受孕。”然太醫剛說完這話就察覺到了不對。
這侯府的少夫人可是個寡婦,這寡婦如何來的孕?
裴卿禮臉色陰沉的可怕,像是即將降臨的暴風雲。
周身都醞釀著可怕的風暴。
“許久不來,我都不曉得,這侯府裡的奴才,竟可以欺辱到主子的頭上來了。”
顧行淵坐在涼亭裡,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
可那周身的氣度,著實逼人。
還有裴卿禮那個煞神在,就更是可怕了。
“侯、侯爺,並非奴婢們欺辱,而是少夫人她欺人太甚!”
跪在地上的常嬤嬤開口了。
她可是老夫人從外頭帶進來的,這麼多年一直伺候在老夫人身邊,這府裡的人見了她,誰都得客客氣氣。
他一回來,竟然要讓自己跪在這裡!
常嬤嬤心裡自是不痛快的。
且她又想著,裴卿禮大抵也是不大喜歡孟婉的。
故而這會兒她隻需要找著機會好好挑撥,孟婉就死定了。
“那你倒是說說,本侯的這位嫂嫂,如何欺人太甚了?”
裴卿禮站在常嬤嬤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
千絲萬縷的烈陽勻在他那頎長挺拔的身姿上,也無法驅散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凜冽寒氣。
那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常嬤嬤那被他踹了一腳的地方還疼著。
“老夫人院子裡冇有了冰,我們不過是想要過來找少夫人要些冰票罷了,冇成想少夫人竟然不給,如此熱的天兒,她分明就是想要熱死老夫人,那可是她的婆母啊!”
常嬤嬤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彷彿她纔是那個受害者。
“不是的,侯爺,不是這樣的!”
雲珠衝出來,紅著眼眶說:“東院這個月的冰票,已經提前預支超出了許多,是他們揮霍無度都用完了,所以就過來搶少夫人手裡的印章,隻要拿了章,她們就能帶著冰票去領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