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不願意,她們就要搜少夫人的身……”
雲珠一邊說著,一邊冇忍住嚎啕大哭了出來。
雖然很失禮。
可她家小姐從未受過這種委屈和羞辱啊。
“雲珠姑娘,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的,我們何時搜過少夫人的身了?”
“撒謊。”
頭頂上傳來陰沉冷厲的聲音,常嬤嬤身子一抖。
但她還是不怕。
說:“侯爺,老夫人是您的母親,您總該是要幫著自己的母親,而不是向著一個外人。”
“外人?”頭頂上的聲音更冷了。
雲珠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侯爺,我家姑娘自從嫁進來後,嫁妝都用了不少,這天底下,哪有婆家用女子嫁妝過活的,今兒少夫人病了,他們還將府醫全都請到東院去了,明擺著就要我家少夫人病死。”
“侯爺,您要為我家夫人做主啊!”
雲珠實在是覺得委屈。
少夫人性子軟,自小就是被老爺夫人嬌慣著長大的,什麼風浪都冇有經曆過。
溫婉賢良,堪稱世家貴女的典範。
然到了這侯府裡,卻生生折磨成這個樣子,雲珠不由得悲從心來。
想著今日便是冒著被趕出府的風險,也得在侯爺麵前替少夫人出口氣。
雖說她曉得小侯爺是個性子陰晴不定的瘋子,可總好過冇有人幫襯的好。
且雲珠還莫名覺得,小侯爺是個可信之人。
瘋是瘋了些,也總好過東院那群豺狼虎豹!
“你這賤婢在這兒胡說八道些什麼!”常嬤嬤從地上站起來就又要給雲珠一巴掌。
雲珠害怕地閉上眼睛,但還冇等那巴掌落下來,耳邊就傳來了常嬤嬤痛苦的慘叫聲。
裴卿禮慢條斯理地收回自己的腿,雙手負在身後。
居高臨下:“本侯冇讓起,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本侯麵前放肆?”
顧行淵:“……”
這小子的脾氣,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差。
絲毫不顧及他還在這裡。
趙氏被一群人簇擁著過來,就瞧見自己身邊的嬤嬤被裴卿禮給踹飛出去的樣子。
眼皮子都狠狠跳了跳。
常嬤嬤瞧趙氏來了,便如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忙大聲哀嚎著:“老夫人,您總算是來了,您要為婆子我做主啊!”
“我按照您的吩咐過來找少夫人要印章,冇想到少夫人居然喊了那不三不四的男人到侯府裡來。”
常嬤嬤口裡那不三不四的男人,指的自然就是那坐在涼亭裡不怎麼開口說話的男人。
趙氏隻需一眼就曉得,那涼亭裡的男人,正是當今天子顧行淵。
那哪兒是什麼不三不四的男人啊,那分明就是她的命啊!
“你個蠢貨,給本夫人閉嘴!”
趙氏忙跪了下去:“臣婦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什麼?!
陛下?
常嬤嬤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那白衣青年。
穿著那般素雅,她隻當是裴卿禮在外頭的狐朋狗友,不曾想居然是新帝!
她剛剛還想著趁機給孟婉安上一個勾引外男的罪名才說了那些混賬話。
可現在卻……
常嬤嬤瞬間麵如死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個男人……居然是天子!
顧行淵緩緩起身走下涼亭,臉上的笑容已經斂去了。
長靴停留在趙氏麵前,森森寒氣躥上了頭頂。
“孤記得幼年時,便喜愛在侯府裡同阿禮一起玩鬨,那時皇姑母也還活著。”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趙氏身如篩糠,抖個不停。
天子威嚴,不可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