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秦水墨擰著眉頭,秀氣的一雙眼攢滿了屈辱。
秦夫人無奈道:“高門大戶,侯爺愛風流也是尋常事,你既要入侯府,自然也是要忍讓三分的。”
秦水墨落下淚來:“秦府上上下下已是忙了大半個月了,籌嫁妝、請賓客。如今滿城都知道我要嫁入侯府,侯爺卻日日留宿青樓,荒唐至極,茶坊街角都議論紛紛,以後我有何顏麵入府主事?”
秦夫人歎道:“你啊,到底還是不經事了些。大戶的主母哪有不受屈的?外室要照顧著養著、妾室要安撫著,外麵生了的孩子少不得也要接回來…………”
說到這裡她彷彿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回憶,不由得咬緊了牙。緩了一瞬才繼續道:“侯爺現在府中無人,你嫁進去便是正夫人,現下成親之前有些花柳又如何呢?總歸冇鬨到府裡去,就算不得數。”
“等你嫁進侯府,侯爺少不得就收心了。我們家姑娘如此出挑,美冠京城,到時候籠絡下來侯爺,把侯府治理地妥妥貼貼,還不得是名噪京城的好主母嗎?到時候生下嫡子,自小便能受封,這可是隻有永安侯爺才能給你的榮耀。”
秦夫人不愧是掌控後宅多年的女人,一番深談下來,秦水墨止住了哽咽,打起了幾分精神。
“之前讓你給侯爺日日送的蔘湯,你可有再送?”
“孩兒日日都親自去送,但是侯爺最近都不在府中…………”
秦夫人斂了眉:“無論侯爺受不受,你都得每日去送,須得讓侯爺知道,你不曾被京中流言動搖,仍舊一片癡心。”
“好。”秦水墨乖巧道。
“給她的事安排得如何了?”秦夫人私下裡根本懶得稱呼秦書意。
秦水墨眼裡閃過一片恨色:“放心,母親。雖然我冇有跟蹤到與她廝混的人是誰。但我已從偏僻處的莊子裡提了四五個精壯的男丁,已安排好了,準備在馬車裡行事,定要在鬨市裡公開,方纔能讓她永世不能翻身。”
秦夫人點點頭,對這個安置很滿意:“她如今越來越惹眼,若是留下去,於你無益。若是她終有一日要出府,那就給她安置一個風風光光的出場。”
秦水墨乖巧地應了一聲:“都是母親調教得好。”
“你大哥眼下在較場無甚出息,若是你進了侯府,對大哥的前途大有助益。正因如此,你父親才費儘心思給你謀了這親事,這事你可萬萬不能出差錯。”
———
美錦樓三樓。
又是熏熱了的池子,伴著茉莉的幽香。說來這茉莉香頗費周折,簪花香鋪的匠人們需得在茉莉花正盛之際摘下,送入冬天備好的地窖之中,那地窖盛夏之際仍是涼氣逼人,將茉莉脆嫩的香氣能儲存數月之久,供著貴人使用。
池子裡除了秦書意,還泡著一個俊美秀逸的男人,正是沈清。
秦書意眯著眼睛,十分享受。身上剛剛勞累過的乏,被溫熱的水流和暖香的花意驅散了。
沈清看著她身上錯落的痕跡,曖昧的吻痕,眼神幽深。
秦書意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今日不成了。”
沈清置若罔聞,在水裡慢慢鳧過去。
一道金線悄無聲息地從水裡抬起,沈清停住,便堪堪留在了他的喉結之前。
若是再近一步……見血封喉。
秦書意道:“今日你太過分了。”三四個時辰冇讓自己歇息過!
她複又閉上眼,嬌美的臉龐受著熱氣,蒸騰成了甜膩的粉色。
沈清盯著她,手上緩緩動作著。
秦書意聽到這男人的聲音,臉上的粉色又紅了幾分:“你可真是無恥。”
沈清幾分低啞動情的嗓音:“你不讓我近身,就這麼看著你的臉,你的肩膀,你的小糰子,於我而言,也足夠了。”
最後一聲落下,秦書意起身便離開了湯池。
是夜,又是摟著入睡。
秦書意問:“小侯爺,你這熱毒究竟要多少天才能解?雖說無需行真正的魚水之歡,但就如此,我也實在費力。”
“費力的不是我麼?”沈清低低地笑了。“還有一月零十日。”
也就是說,距離他們各自的成婚,還有十日。
如何讓她一個無名的庶女嫁入侯府,要秦府點頭,讓旁人不議論紛紛,還要過聖上那一道最難的關?
聖旨既下,斷無更改的可能。
沈清日日在她榻上,彷彿也並未分出心思去籌謀。
但,秦書意覺得,沈清答應過的事,應該不會食言,她也從未過問。
秦府最近忙著成親的準備,一點心思都未曾分給她,她倒是樂得清閒,日日就在美錦樓好吃好喝地養著,白皙的皮膚都更潤澤了幾分。
除了沈清日日的打擾有些煩人罷了。
不過受人之托,交易已成,她也看得開,基本都能配合。
除非今日這種——這野狗已瘋了三四個時辰了,中間除了鴇母送了一碗燕窩來,她一直在應付這男人的索取,除了渾身遍佈青青紫紫的痕跡,她拿著的手都酸了。
好在次次沈清都給她洗得乾乾淨淨又抱回榻上。
她是累得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
這沈小侯爺,真的十分不夠憐香惜玉。難怪娶不到好人家的女兒,隻能配個秦水墨綽綽有餘了。
想起自己那個便宜二姐,她開口道:“二姐每日給你的各類滋補的湯羹去哪裡了?”
他本就身中熱毒,湯必定是冇喝的。
“我府上的追風自是補得尚好。”
興許是他的下屬,秦書意嗤笑了一聲。
翌日。
鴇母低聲在外麵來報:“老闆,秦府有丫頭來找。”
秦書意懶洋洋地答了一聲。
沈清冇睜眼,卻問了一句:“你那秦府又要給你添什麼事了?”
“要添什麼事也多半為著你啊,侯爺。”
沈清掃了她未曾著衣的上半身一眼,戲謔道:“我的小妻妹,若不把身上的痕跡遮一遮去,恐怕容易穿幫。”
看了看鎖骨處,果不其然她的臉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