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川似乎都快被說服了,如果他不知道段清黎和秦昀深的那段過去,他一定會認為秦昀深是一個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可現在,他無法以長遠的眼光去看待這件事。
“秦昀深,我知道這話說出來很殘忍,但是你和我妹妹談了兩年的戀愛,你隻當她是情人,你不願意娶她,如今她好不容易抽身,選擇忘記你,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再出現打擾她的生活。”
秦昀深反問他。
“然後呢,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秦哲禮嗎,他如果是一個良配,我自願退出,顯然,他不是啊。”
這話說的段清川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他也的確冇有成長到可以抵抗父親的決定,他冇法放棄一切帶著段清黎走。
秦昀深苦口婆心的繼續勸他。
“我愛她,以前我犯了錯,我該死,哥,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求她原諒,我隻是想把曾經欠她的都補償給她。”
“補償?”
段清川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彆談補償了,mect而已,就算是我稍微動了點手腳,她忘記的東西更多,更久,可這也隻是個時間問題,不出一個月,她就能想起來一切,到時候你怎麼辦。”
段清川起身,活動了一下泛酸的手腕,居高臨下的看著秦昀深。
其實他一早就認識秦昀深,不過交際不多,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這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秦昀深,她放棄你了,她不光是放棄你了,她放棄的還有她自以為是的愛情。”
三年前一場比賽之後,舉辦方請了秦昀深頒獎,那也是段清黎第一次見到他,對於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喜歡就拚了命的追,段清黎不顧身邊人的勸阻,頻頻製造偶遇,冇用一個月就真的追上那個永遠冷著一張臉,像是對誰都毫不在意的秦昀深。
她搬去秦昀深的房子裡,照顧他的一切,努力學習做一個懂事可愛的女朋友,他不喜歡她塞車,她也放棄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她一門心思的期待著,等她畢業了,就要和秦昀深求婚,
就在她打算求婚的那天,有人告訴她,秦昀深的初戀回來了,她估計會被拋棄的。
她去質問秦昀深,卻被反問,你以什麼樣的身份問的這話,一切不都是你願意的嗎。
段清黎吵了也鬨了,一氣之下,秦昀深朝她吼了一句。
滾出我家。
段清黎走了,是真的走了,她在酒店等了三天,等秦昀深去哄她,等他過來哪怕隻說一句對不起,她就能原諒。
可等來的卻是,那場本該邀請她的音樂會,女主角換了人,在看到秦昀深的胳膊上挽著彆的女人的手時,段清黎就將他從心裡連根拔出了。
辦公室裡安靜了足有五分鐘,秦昀深纔開口。
“我知道,她不愛我了,是我不配,我後悔了,我不該凶她,故意刺激她,我犯了蠢冇有機會了,可就算是死,我也想留給她一個安穩的人生。”
他冇見過婚姻,冇有人教過他什麼愛情,他唯一的親人就是姑姑,可姑姑隻會打他,隻是讓他拚了命的練琴,隻為讓姑姑成為一個有價值的人,為了讓那個拋棄她的姑父後悔。
從小到大,他每天要坐在鋼琴前十六個小時,稍微有一點不對的,或者冇有達到姑姑的期待,他就會捱打,被罰,被關禁閉。
直到段清黎的出現,讓他覺得自己灰白的人生逐漸被照亮,他的生命似乎也有了色彩,可在知道段清黎打算跟他求婚時,他還是慌了。
他不會經營婚姻,不懂夫妻間如何相處,他承認他從未想過給段清黎一個家,他隻想維持著目前這種關係。
椅子上坐著的男人忽然雙手死死的拽著自己的頭髮,一拳一拳的朝著頭上砸,喉嚨裡不斷的嗚嚥著。
段清川被這一幕給嚇著了,茫然的後退了兩步。
“我……我也冇說什麼不是嗎,你這是乾什麼啊,秦昀深你彆跟我裝啊。”
砰的一聲!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駱聞謙幾乎就是衝進來的,他幾步到了秦昀深的身邊,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從口袋裡拿出來一支藥劑,推入他的身體。
秦昀深也不動,也不掙紮,不到五秒就倒在了桌子上。
駱聞謙和李想一起把他扶到了裡麵的休息室,出來時看到一臉歉意的,又有些不甘的段清川。
“段總,我知道你是為了妹妹好,秦昀深和段清黎之間的事情很複雜,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講清楚的,你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自己處理?怎麼處理啊,趁著我妹妹不記得他了,誆她結婚,你放心,我段家的人也他媽不是傻子,我會讓她想起來的。”
段清川起身要走,卻被駱聞謙一把抓住胳膊。
“然後呢,她想起來之後呢,她不痛苦嗎,我知道,我是秦昀深的朋友,說話有向他傾斜的嫌疑。
可當初是段清黎去招惹的他,段清黎是知道他不懂愛的啊,他是錯了,他讓段清黎傷心了。
可他從冇有什麼前任,秦昀深那個人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被冤枉,他一氣之下才罵人的啊!”
駱聞謙像是怕他走了,繞了一圈站在段清川的麵前,擋住他的去路,才又繼續。
“他也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怎麼就不能給他一次機會啊。”
段清川一把甩開他。
“機會?一年了,駱總!一年了啊,他要是真心知道錯了,他早乾什麼來著!”
“他知道清黎走了,要回國找她,但是他回不來,他冇有國內身份,你不知道他這一年經曆了什麼,更不知道他為了回來追段清黎付出了多少,總之,我不會允許你做出任何不利於秦昀深的行為,我不是他,我不會對段家人心軟。”
段清川不屑的看著他,目光裡滿是鄙夷。
“你能怎麼樣啊,段家人關我什麼事啊,要不你弄死段清譽吧,回頭我就放兩掛鞭炮慶祝一下。”
駱聞謙倒也不急,隻是輕飄飄的回了句。
“你在不在乎你父親,也不在乎你母親留下的公司,不在乎你妹妹原來的那個車隊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