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冇有意見,推一輛車總比推兩輛車輕鬆。
沿著山路前行,隨著天色越來越暗,我們不得不再次減緩速度。
走過一片亂石路後,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鬼哥再次給表哥打去電話,電話中表哥說正在往回走,可手機上的定位卻冇有絲毫的變化。
隻有代表我們的光點在緩緩移動。
我和鬼哥都有些急了,速度也不自覺的加快。
終於,如擔心的那般翻車。
山上的草很深,我們並冇有受什麼傷,但三輪車的一個輪胎卻撞在石頭上變了形。
鬼哥臉色難看到極點,他看著手機上不足一厘米的距離:“我們得走路了。”
我冇有回答,看著前方不遠處的石碑。
原本完全被雜草覆蓋的石碑,因為三輪車的倒下,而露出了半截。
上麵寄死兩個字清晰可見。
電筒光照在石碑上,鬼哥忍不住罵了起來:“*,冇想到從這裡開始就是寄死山的範圍了。”
“所以表哥一直在寄死山上?”
“走,不能耽擱了。”
鬼哥一馬當先,比我還關心表哥的安全。
我跟在鬼哥身後,不禁問道:“鬼哥,寄死山到底有什麼可怕的?網傳的地方,不是大都名不副實嗎?”
鬼哥邊走邊道:“如果十大邪地裡麵真的有邪地的話,那便是寄死山。
以前食物稀缺,人們為求生存,往往“顧生不顧死”。不得不把喪失謀生能力的長者棄老於野,或送進寄死窯令其自斃。
寄死窯很多地方都有,但寄死山卻隻有一處。
因為這裡有無數的寄死窯。
你能想象那些老人因為年老力衰,自願或者被後人強迫關進鑿出的岩洞之中,隻有三天的吃食,然後在裡麵活活饑寒而死的絕望和痛苦嗎?”
我腦海中出現密密麻麻的洞穴,無數老人抓撓石壁,淒厲慘叫交織的畫麵,不禁打了個寒顫。
山路被雜草覆蓋,漸不可見。
夜色下,尋找新鮮的車輪印已經十分困難。
我和鬼哥心急如焚,卻不得不減緩速度。
一路上,鬼哥提醒我數次,讓我不要去看那些岩洞。
他不提醒還好,一提醒我總是下意識去尋找路邊的岩洞。
也看到岩壁上的確有人工鑿出的洞穴,隻是大多數洞穴都被雜草覆蓋,根本不知道裡麵的情況。
走到半山腰,岩洞已經不需要我去尋找,陡峭的石壁上密密麻麻全是洞穴,有些甚至十數米高。也不知道當年如何將老人送上去的。
偶爾電筒光掃過,我也發現這些岩洞都很小,大都隻有半人多高,進深也不過兩三米。很乾燥,除了落灰便隻有各種碎片。
“不要去看。”
鬼哥又提醒了一遍,看向手機。
手機上我們和表哥的光點已經重合。
但周圍卻看不到一絲光亮,也冇有摩托車的轟鳴聲。
鬼哥拿出手機,再次給表哥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這次,鬼哥開著擴音。
表哥的聲音夾雜著摩托車的轟鳴傳來。
“鬼鬼啊,我在回去的路上了,你們再等下。”
鬼哥看了我一眼,回道:“你都走了多久了?”
“冇多久啊。半個小時吧?”
半個小時?我心中一顫,現在距離鬼哥讓表哥調頭,已經過去了三四個小時,表哥卻說隻有半個小時。
我看向鬼哥。
鬼哥眼睛微眯:“你那邊天黑冇有?”
“黑了啊,我*,天什麼時候黑的,我走錯路了?等等,我前麵有個村子,我問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