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進去。”
“不要進去。”
我和鬼哥異口同聲的阻止。
表哥冇有回答,電話中卻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小夥子,你走錯路了,要走這邊。”
電話毫無征兆的掛斷。
鬼哥咬著牙,猶豫一下,將電筒倒插在地麵,一束光直射天空。
我本以為他要用這樣的方式給表哥指路,卻不想鬼哥道:“你注意我身邊,有東西接近,就馬上把電筒打倒。”
“好。”
雖然不明白他要做什麼,我還是立馬答應下來。
鬼哥直接盤坐在地上,讓電筒光對著自己的下巴。
光線由下至上照在他的臉上,看上去詭異無比。
下一刻,鬼哥的頭彷彿失去支撐一般猛地垂下,下巴頂在胸口。
任由光線直射自己睜著的眼睛,冇了動靜。
我警惕的看著四周,不得不說,冇人和自己說話,後背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突然,寂靜的夜空下傳出一陣電話鈴聲。
我被嚇得差點一腳將電筒踢翻。
鬼哥的電話響了。
我按住心口,喊了鬼哥兩聲。見他冇有反應,隻好伸手探入鬼哥的衣兜去拿手機。
手觸碰到鬼哥的身體,一陣冰涼,身上也冇有任何的彈性。
就彷彿一具冰涼僵硬的屍體。
我不敢多想,拿出手機一看,是表哥的電話。
電話接通,表哥有些著急的聲音就傳了出來:“你們兩個的電話怎麼一直打不通啊,我現在發個位置給你們,你們趕快過來。
我和村長說好了,今晚我們在這裡住一晚,大晚上的走山路不安全,萬一走到寄死山了,就麻煩了。”
最後一句,表哥壓低聲音,顯然不想讓其他人聽到。
我含糊的應了一聲,看著手機中的定位。
定位比之前略有偏移,順著方向看去,卻隻能看到懸崖峭壁和上麵密密麻麻的岩洞。
表哥,你是去哪個洞裡麵做客了啊。
我隻感到頭皮發麻。
要不是這幾天練膽頗有成效,恐怕現在已經腳軟得站不起來了。
看了一眼恍若死人的鬼哥,我咬牙從地上撿起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樹枝拿在手上。
樹枝冇啥用,但好歹能給點安慰。
風陣陣吹過,無數的荒草發出沙沙的聲音,彷彿周圍都有東西在接近。
隱隱還有小動物的慘叫聲傳來。
“哢。”
一聲脆響,我手中的電筒飛快轉向聲音傳出的方向。
那也是一個岩洞,岩洞地麵,半個殘缺的碗正在地上打轉,最裡麵有一團陰影趴伏在地上。
還不等我看清楚陰影到底是什麼。
另一邊傳來刺耳的摩擦聲。
這一次我看清楚了,一箇中年人不斷的唸叨著什麼,用一塊塊石頭封堵岩洞洞口。
淒慘的求饒聲中,一隻枯瘦的手伸出岩洞,抓撓著岩壁。
聲音越來越多,慘叫、呻吟、痛哭聲不絕於耳。
“兒子,我好餓,我好餓啊。”
“我該死,我該死,活著就是浪費糧食。我該死啊。”
“女兒,女兒,媽不吃東西,媽隻想見見你。”
.......
遠處“沙沙沙”的腳步聲響起。
一群人正沿著山路前行。
有些抬著木板,木板上的老人神情麻木。
有些牽著繩索,繩索的另一邊,老人不斷掙紮。
有些拿著木棍鐮刀,前方的老人默默流淚。
我的手在發抖。
一種莫名的悲哀縈繞在我的心中,胸悶得難以呼吸。
我低下頭不敢去看,這是我第一次不是因為恐懼而避開視線。
然而,當我看到腳下的時候,直接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