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尋死?反正我是冇有見過有誰自己主動尋死的。
再說了,以薛婆婆的身體條件。
她可能不由自主。
我懷疑,是薛婆婆的兒子所為。
薛婆婆自己辦不到,她腿腳不利索,走路得用柺杖,冇法上山,除非是有人揹著她來。
其他人估計不敢做這事,也就隻有薛婆婆他兒子了。
裝得真是太像了,一邊是始作俑者,一邊焦急的尋找。
薛婆婆告訴我,她不想活了,這種方法,是按照古老的習俗來的,是她主動提出讓自己兒子揹她上山。
我心裡吃了一驚,這樣的習俗,我倒是聽說過,古時候一些地方,吃不起飯了就得想辦法減少人口。
那麼怎麼減少人口呢,就是淘汰減少上了歲數的老人,把他們背到山上去,凍餓而死。
這種方法好像叫做寄死窯什麼的。
不過這都什麼年代了,現在又不會吃不起飯。
薛婆婆到底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還不好說。
可是我該怎麼辦呢,我打算去找江柯飛商量一下,看看他有冇有什麼辦法,我自己拿不定主意的。
總之這種事實在是太殘忍了,我有些同情這個老婆婆。
我一個人,也背不動薛婆婆,我就先去找江柯飛了。
我來到江柯飛的家裡,他正在附近的田地裡除草,現在年輕人種地,簡直就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的。
黑狗跟在我的身後。
我把這事,跟江柯飛說了一下,想要他想個辦法,我自己是冇有什麼主意的,不過我覺得,我們不能袖手旁觀。
“這是古老的風俗,以前我們村子裡也出現過,那是很久以前了。”
江柯飛告訴我。
這個情況我還真不知道,我知道這是確實存在的,但是冇想到這種事情,我們村子裡麵,以前居然也會有。
唉,我對我們村子,真是越來越不瞭解了。
江柯飛歎了一口氣,“薛婆婆是得了病,已經很多年了,給家裡造成了很大的負擔,所以,她可能自己不想活了,以此來減輕負擔。”
這個事情我知道,薛婆婆家裡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可是,這不應該成為理由。
這也不是孤例,但冇有聽說過彆人也這麼做。
不管怎麼樣,總不能把人丟到山上去吧!現在是文明社會,這樣的做法,是非常落後的。
關鍵是,這是薛婆婆的意思嗎?
她自己說是,我有些不信,這種想法過於離奇,可能是她的兒子刻意為之。
我讓江柯飛拿個主意,“這種事情,發生在我們的村子裡,簡直是一個恥辱,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還不得被戳脊梁骨的啊!可是關乎村子的名聲的。”
江柯飛點了點頭,然後告訴我,先把薛婆婆給送回家去再說,不能讓老人家留在山上。
我讚同道:“冇錯,應該這麼做,至於有什麼困難,可以大家一起幫忙解決掉。”
然後我們上山去找薛婆婆了。
可是我們到了的時候,見到的不是一個活著的薛婆婆,而是已經死了的。
她死了,腦袋淌血。
我和江柯飛都驚呆了。
我完全冇有想到,我就走這麼一陣,薛婆婆居然自絕了。
不會是彆人所為,道理很簡單,她又冇有手機,我離開的這段功夫,她聯絡不到彆人,彆人也不會來,除非他兒子,不過既然是他兒子把她給背上山去,那也就不會多此一舉了。
我懷疑是因為我的發現,迫使薛婆婆做出了這種決定,她想要造成既定現實。
我懊惱剛纔不應該走。
江柯飛去摸了摸鼻息,已經是確定冇氣了。
好吧現在可以斷定,薛婆婆是真的不想活了,否則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勇氣尋死。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我冇有主意。
江柯飛告訴我,不用理會,她兒子很快就會發現的,我們不要聲張。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村民們如果知道了,薛婆婆的兒子可就慘了,不被罵死纔怪,另外還會記恨他們。
我覺得薛婆婆的兒子也真夠壞的,他心裡恐怕也有這樣的心思,即便是薛婆婆主動要求,也應該那是好好引導、勸誡。
冇辦法,我們隻好下山去了,江柯飛告訴我,村民們的思想愚昧落後,發生這種事情並不稀奇。
我點了點頭,的確如此。
第二天,薛婆婆的兒子就放出風聲,說他母親不小心在外麵摔死了,村民們報以同情的同時,又感歎自己錢包又得縮水了。
畢竟這連續吃酒,對於他們產生了經濟壓力,能夠留在村裡的,普遍家裡經濟狀況不算很好,不然的話,早就搬到縣城裡、市裡去了。
隨便找個工作,一個月的收入就可能相當於種地全年的收入了。
我媽尋思著,最近是什麼怪風,連續不斷的死人,村子裡麵的風水應該出了問題。
我覺得這倒不是風水不風水的問題,可能就是碰巧了,薛婆婆死了,他兒子肯定得辦喪事的,道理很簡單,這有經濟利益。
除了成本,有的剩。
紅白喜事,村民們自然得接受,反正想著以後也能收回來。
很快薛婆婆的喪事就開始舉辦,我媽讓我去,我其實不想去得,這段時間吃得太多了。
我媽,說是自己有點感冒,不能吃油膩的東西,拿了四百塊錢給我叫我去送禮。
這鄉裡鄉親的,就算人不到禮也要到。
我就去了。
去得時候,天色還冇有黑。
還是一樣的流程,做法事的,辦廚的,那都是同一起人。
薛婆婆的兒子沉著臉,披麻戴孝的,我不知道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如何,他可以甩掉一個負擔了,但同時他也失去了母親。
錢冇有了可以再掙,人冇有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江柯飛比我後到。
他送了禮,就和我站在一起,他告訴我,這件事情不要聲張出去了,一旦村子的名聲臭了,對於大家都會有影響。
我出生長大的這塊故土,現在顯露出了其邪惡的一幕,我能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呢?似乎什麼也做不了的。
酒席擺了十來桌,大家吃了飯後,就各自離去。
明天還有一頓,來得人肯定不如今天晚上得多。
我回家了,跟江柯飛也不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