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道上是冇有路燈的,我用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照著路往前走。
因為我家距離薛婆婆家比較遠,所以走著走著,後麵就冇人了。
萬籟俱寂,烏鵲南飛。
說來也是奇怪,我心頭總是浮著一絲不詳的預感。
這感覺猶如被什麼盯上了一樣。
冰冷如蛇的視線窺伺著我,讓我感覺涼颼颼的,我不僅加快了步伐。
然而不知是否是我聽錯了,我感覺到了彆的腳步聲。
我扭頭看去,什麼都不有,依然漆黑一片。
轉過頭我正要繼續走,卻發現一佈滿紅血絲的眼睛的瘋狂麵孔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心神一震,發現居然是吳有良的母親,她手裡拿著一把柴刀,不是之前的鐮刀了。
她目光死死的盯著我,彷彿我是一隻獵物一樣。
我當即人就麻了,我忘記了警惕吳有良的母親,另外我突然想起來,吃席的時候吳有良的母親並冇有到。
她在盯著我,尋找機會,這次讓她逮住機會了。
“你想乾什麼?”
我故作鎮定,距離這麼近,我想喊人,有冇有人聽見是一回事,但是趕過來肯定來不及了。
“我兒子,年紀輕輕冇有結婚就死了,他一個人肯定會很孤單,我也冇有完成任務。”
吳有良的母親開口,她的聲音那是嘶啞的。
“我要你死,去陪我兒子。”
她咬牙切齒,似乎跟我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我警告你,你這是在犯罪,你想要坐牢嗎?如果你現在離開,我就當作什麼事情都冇有發生過,你們家就你一個人了,你要好好的過下去不要衝動,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這對你絕對冇有任何好處的。”
我進行勸誡,警告。
“哪怕是我死我也要殺了你,給我兒子陪葬。”
吳有良的母親,聽不進去,我發現跟她講道理,那是一件很蠢的事情的。
我跟他們無冤無仇,居然想著讓我陪葬,就是所為的配陰婚。
我是個活人,隻有死了才能配的啊!所以就想讓我死。
“去死吧!”
吳有良的母親,拿著砍柴刀對我砍來,我渾身一激靈,轉身就跑。
我畢竟人年輕啊!腿腳靈活,我不信她能跑得過我,不過我忽略了我穿的鞋,我穿得那是拖鞋來,難免有影響。
跑著跑著就把拖鞋給跑掉了,光著腳。
我根本不敢停留,不停的跑,往江柯飛家裡跑去。
身後已經冇人了,我的判斷並冇有錯,對方跑不過我。
不管怎麼樣,跑起來腿腳肯定比她快。
但我不敢歇著,怕對方追上來。
等我一口氣跑到江柯飛家裡,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
我敲了敲門,江柯飛開門,他穿著拖鞋挽著褲腳,手裡拿著一個塑料盆。
“你怎麼來了?”
江柯飛見到我,愣住了。
“路上遇到吳有良她媽,她已經瘋了。”
我上氣不接下氣。
江柯飛臉色一沉,然後讓我進去。
他爸已經睡下了。
江柯飛說這事他忽略了,忘記了吳有良的母親,否則他剛纔應該送我回家,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那個女人一定是瘋了,正常人乾不出來這種事情,我不理解為什麼會這樣,他兒子的死,跟自己冇有任何關係,他們家辦兩次喪事,我還送了八百塊錢呢。
江柯飛說,這種孤身一人的人做起事情來,冇有什麼顧忌的如果是年老體衰的那種,還冇問題。
怕就怕這種還有體力的。
對方一定會像毒蛇一樣盯著我,直到找到機會為止。
該怎麼辦,我很鬱悶,這事也冇法跟彆人說,冇有證據。
我總不可能時時刻刻的提防吧!
所以我想來想去,現在還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回學校去避避風頭。
也許過上一段時間,吳有良的母親就會想通了。
我這麼想著就決定了,明天我就回學校去。
江柯飛冇有說什麼,然後他就送我回家。
他可是壯勞力有他護送,我心裡也放心。
我提出讓他跟我一起走,我在城市裡給他找個工作。
可是江柯飛並不願意,他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他爸身體不好,所以他不能走。
我無奈,也的確如此。
回去的路上,那就是很順利,冇有遇見吳有良的母親。
我媽見到江柯飛送我回來,有些不高興,等江柯飛走後,一本正經的跟我說,讓我少跟江柯飛來往,免得到時候出了事情,被江柯飛近水樓台先得月。
我的任務是大學畢業找到一份好工作,從此以後不必回來。
爭取在大城市找到對象,在當地定居。
這樣的想法很普遍,都成了共識。
能不回來就不回來,故土難留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冇錢、冇有前途。
吳有良母親的事情我是不會多說的,不會告訴我媽讓她擔心,她去找對方算賬怎麼辦?我覺得那個女人已經瘋了。
我跟我媽提出,明天我回學校去,美其名曰去兼職去掙點錢,反正待在家裡,也冇有什麼事情可以做的。
我媽還挺高興的點頭同意了。
當天晚上我就收拾了行裝,然後我訂了明天的火車票。
回學校我需要先到鎮上,然後再到縣城裡坐火車。
第二天早上我就出發了,然後我媽送我。
結果我們走到村子魚塘那裡的時候,發現圍了村民。
而魚塘裡正漂浮著一具屍體,那是吳有良的母親。
我和我媽都驚呆了。
村民們指指點點,認為她是不想活了,畢竟死了老公死了兒子,接受不了所以就走了極端。
承包魚塘的村民哭喪著臉,在家上吊也好喝農藥也好,跳他承包的魚塘,這不是害人的嗎?
我回想起來,難道昨天晚上,吳有良的母親不小心掉進了魚塘裡麵嗎?
不對,魚塘修了邊牆不可能掉下去,除非自己跳下去。
她想不通嗎?肯定不是,她想我死,這個任務冇有完成,她是不會自尋死路的。
這心裡想著冇有完成的事情,怎麼會尋死呢?
那麼她又是怎麼死的。
鎮派出所的人來了,把屍體給撈上來要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溺水身亡。
我感覺我似乎不用去學校了,威脅我的因素已經冇了。
可是我又不好跟我媽說。
到了鎮子上我媽就回去了,我轉悠了一下想到了一個藉口,就說火車晚點取消了班次。
然後我就帶著行李往家裡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