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鋒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聲音裡充滿了警告。
看著地獄煞神般的兩兄弟,顧長澈忍痛點頭,渾身劇烈地顫抖著。
一股熱流從褲子裡流出,從溫熱變得冰涼,透過布料流在地上,逐漸彙成一灘。
雲青鋒聞到那難聞的尿味,嫌棄地捂住口鼻。
“真噁心,竟然嚇尿了。”
雲青珩耳朵動了動,警覺地翻身上馬:“青鋒,來人了,走。”
雲青鋒也冇有留戀,兄弟二人消失在月光下。
“該死,你們雲家,通通該死……”
顧長澈渾身碎裂般的疼痛,眼底恨意猙獰。
他費力地拖動著又疼又濕的腿,可四肢都被打斷,無論如何也用不上力氣。
他悲憤地以頭撞地,慘痛地哭吼,“我顧長澈發誓,一定讓你們不得好死!”
車伕哆哆嗦嗦地上前,“少爺……少爺,彆傷了自己的身子……”
顧長澈猛然抬頭,一雙目眥欲裂的含恨血眸嚇的車伕又跌坐在地。
凝霜院。
月上中天,雲傾落沐浴完畢,洗掉一身疲憊。
她回來之後,一直在研究解藥,在手鐲空間的幫助下,終於配製好瞭解藥。
看著白瓷瓶中的幾顆小小藥丸,雲傾落眼底寒芒凝聚。
解藥是有了,可如果想抓住那下毒之人,還得費一場力氣。
所以,她還得演一齣戲。
翌日一早,雲傾落正準備給薑氏送解藥。
可還不等她拿出解藥,宮裡就氣勢洶洶地來了人。
元帝身邊的大太監蘇公公親自來了將軍府,鬚髮皆無的白麪上神色冷冰冰的。
“雲將軍,皇上下旨,召雲傾落即刻入宮!”
雲寒川和薑氏臉色微沉,問道:“蘇公公,可知是為了何事?”
蘇公公審視的眼神落在雲傾落身上,“皇上怎麼可能跟奴才說原因?不過雲將軍,您是聰明人,大概也猜得到。”
蘇公公語氣不善,薑氏有些慌神,“將軍,要不您跟傾落一起進宮?”
雲寒川皺眉看向雲傾落,剛要答應,卻見她清淺地笑了。
“爹,娘,你們不必擔心我,皇上不會為難我的。”
蘇公公冷冷地笑了,陰翳的雙眸裡暗藏險惡。
“雲傾落,你倒是自信的很,希望等一會兒進了宮,你還笑的出來。”
雲傾落勾唇,眸光清冷地看向蘇公公,“多謝蘇公公提醒。”
說完,雲傾落大步往外走去。
蘇公公眉頭緊皺,眼底陰陰沉沉。
提醒?他提醒雲傾落什麼了?
雲傾落離開之後,薑氏頗為著急。
“皇上怎麼突然要召見傾落?蘇公公的態度又這麼差,今天怕是凶多吉少。”
雲寒川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沉聲安撫薑氏。
“皇上手眼通天,京城裡發生的事必然躲不過他的耳目,不過是和離而已,我們將軍府甚至都冇有教訓侯府,事情為何鬨到了皇上那裡?”
剛得到訊息,趕到前院的三兄弟:“……”
雲青衫俊秀的眉頭緊了緊,皺眉看向雲青珩和雲青鋒。
兩人會意,跟著他走到了安靜處。
雲青衫清冷星眸望著兩人,聲音裡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
“昨晚你們兩個冇過火吧?”
雲青珩雲青鋒對視一眼,連連搖頭:“大哥放心,絕對冇有。”
“我們隻是打壞了他的馬車……”
“斷了他的手腳……”
“可能給他造成一些小小內傷……”
“並冇有取他狗命啊?”
雲青鋒眉頭緊縮,再三回憶,都未發覺自己有過分之處。
顧長澈那渣男,敢欺負四妹,辜負四妹,甚至陷害侮辱她。
死有餘辜!
更何況,這隻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