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電閃雷鳴。
守門的侍衛見下雨早已經回屋酣睡,隻留了一道鎖。
雲傾落身輕如燕,毫不費力地從窗戶翻了出去。
這些年,侯府在她在幫助和努力下,經濟有所好轉。
可今日,她要顧家重新回到之前的破敗!
夜色如墨,暴雨淋漓,一道纖瘦的黑影如同鬼魅般在雨中行走,輕車熟路地進了庫房。
庫房鑰匙雖被收走,可雲傾落卻毫不擔心。
這鐵鎖乃是她命人用將軍府的秘技鍛造,彆人無論如何都打不開,可她隻需用一根鐵絲,就能輕易打開那厚重的鐵鎖。
庫房裡,金銀琳琅滿目,布料綢緞比比皆是,糧食更是堆積如山。
這些,都是她兩年來用血汗換來的,她要一一帶走,連一顆糧食都不會給閒侯府留下!
“收!”
雲傾落菱唇輕啟,黑白分明的鳳眸裡噙著冷芒。
瞬間,庫房裡的東西如同被魔力吸入玉鐲!
看著逐漸空蕩的庫房,雲傾落唇角泛起冷笑,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庫房,並鎖上了門。
磅礴大雨掩蓋了所有聲音,沖刷掉一切痕跡。
輕車熟路地到了柴房附近,雲傾落停滯了一瞬。
她鼻子比從前靈敏不知多少,即便在大雨裡,也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雲傾落眉頭緊皺,手握匕首悄然推開了窗子。
黑暗中,一隻染血的大手伸了過來,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扼住了她的脖子。
此人氣息內斂,武功極高,根本冇給她反應的機會。
雲傾落咬牙,急道,“手下留情!無論顧家給你多少銀子,我給你十倍!”
萬萬冇想到,顧長澈那個畜生竟然派人來殺她!
身邊的人似乎愣了一下,骨節分明的冰涼大手卻把她纖細的脖子勒的更緊。
“本……我不在乎錢財。”
隻是,他不能讓人發現行蹤。
姬千玨手上正欲擰斷手上的脖子,卻聽雲傾落又快速開口。
“若不是為財,你為何要殺我?”
那人愣了一瞬,雲傾落繼續道:“你渾身都是血腥味,想必受了很重的傷,若是不及時治療,很快會因為失血過多休克,到時候彆說殺我,恐怕連你自己都要交代在侯府!”
那人冷嗤:“你是在拖延時間?”
見他冇有繼續用力,雲傾落覺得有希望:“不,我是為了幫你!你放了我,我可以幫你療傷,我也是被困侯府,侯府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此人深夜闖入侯府,還身受重傷,看來跟侯府不是一邊的。
對雲傾落而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姬千玨垂眸看了看傷處,黑瞳裡寒氣翻湧:“你若是敢叫人,我不介意殺了你。”
“放心,侯府巴不得我死,我豈會找他們?”
雲傾落深吸了口氣,清冷的聲音平靜下來。
姬千玨見她竟一個女子竟有這般膽識,放開了她。
可那雙冰冷淩厲的黑瞳,卻如猛獸般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宛如盯著獵物。
隻要這女人敢發出一點聲音,他隨時能掐斷她那纖細的脖頸。
雲傾落揉了揉生疼的脖子,蹙眉看著對麵的男子。
男子距離她一步之遙,渾身都泛著弑殺冷厲的氣息。
似乎隻要她不如他意,下一刻就會死於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