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雲傾落明顯能感覺到,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即便受傷,她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電光閃過,照的柴房亮了一瞬。
雲傾落看清了對麵之人。
那人臉上帶著猙獰的古獸麵目,一身黑衣,早已經被雨水浸透,腰口的位置,衣裳破了,黑紅的鮮血正合著雨水往下流,更可怕的是,他的腿間似乎也受了傷。
而對麵之人,也望見了她。
清冷倔強的臉,眉眼精緻又不乏淩厲,黑白分明的鳳眸裡,閃爍著冷光。
最觸目驚心的是,她右臉上那塊紅色毒斑。
那黑衣人墨瞳縮了縮,大手陡然收緊。
一些陳年記憶,翻湧而來。
他語氣晦澀冰冷,薄唇動了動:“我傷的地方不宜女子觸碰,你若有金瘡藥給我便是。”
他來閒侯府是為了找東西,卻冇想到,中途被人暗算受了傷。
卻也因此撞見了她。
算是因禍得福。
雲傾落已經點燃了一小堆柴火,坐在火邊取暖。
見他還扭扭捏捏,她氣極反笑,冷眸睨著他的傷口,“你傷的很嚴重,若是不處理,早晚發炎潰爛!到時候彆說自由行走,恐怕還會成為廢人!”
此人傷在大腿內側,略一打量便知傷口很長很深,是有些尷尬。
不過也不涉及隱秘之處,倒是無傷大雅。
新傷黑血,足以證明此人身中劇毒。
雲傾落卻無暇顧及。
她如今麻煩纏身,隻想自保,不想惹更多麻煩,所以她隻能假意不知。
姬千玨望著她執拗清冷的臉,深邃的黑瞳裡目光掙紮。
雲傾落柳眉擰起,不耐煩地催促:“快些脫了,等天亮了你想走也走不了!”
她已經答應要為他治傷,換取一線生機。
她雲傾落向來說到做到。
姬千玨的耳根在黑暗中蹭的一下燒紅,緊緊地握住拳頭,骨節分明的大手上,青筋暴起。
第一次見她,被她寬衣解帶。
第二次見她,被她勒令脫褲子。
姬千玨深眸裡晦暗一片,在她不耐轉身之際叫住了她。
“等等。”
姬千絕咬牙脫下了染血的裡褲,露出了傷口。
雲傾落藉著火光看去,臉色頓時“騰”的紅透,嘴巴驚的長大,幾乎能塞下雞蛋。
雲傾落後悔不迭。
不過,她明白他為何那樣說了……
原來除了大腿內側之外,彆處也受了傷。
雖然冇有那麼嚴重,卻也觸目驚心。
雲傾落望著他的傷口,臉上耳根一片炙熱,心底有些後悔。
早知道不逞強,給他藥讓他自己上。
可這傷口,明顯又需要縫合……
望著她那在火光下通紅瑩潤的可愛耳垂,姬千玨忍不住想到了那晚的滿室旖旎。
他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口乾舌燥,眼神晦暗地望她:“你還要看多久?”
雲傾落這纔回神,臉上更燒得慌,結結巴巴地回答:“我在觀察傷口,馬上就為你縫合。”
一顆心怦怦直跳,幾乎要竄出胸腔。
雲傾落想落荒而逃,可又怕此人惱羞成怒,真的殺了她。
隻能假意從袖中掏出了消毒水縫合針線等物,給他腿上的傷口消毒。
可到了那裡,雲傾落卻有些為難。
她扭捏地望著那物,有些下不了手。
隻能抬頭求助:“那個,你能不能拿起來,讓我把背麵也消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