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冇有顧及你的感受。”

“我一直都在傷害你。”

“所以真的……”

“對不起。”

秦揚看著從未如此低聲下氣過的蕭紅璃。

此刻的心頭髮堵，目光也無比複雜。

這還是那個曾經像白天鵝一樣驕傲的蕭紅璃嗎？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對吧？”

蕭紅璃的妝都已經花了。

但她還是定定地攥著秦揚的小臂，生怕他離開似的，很認真地哽咽問道：“你會原諒我的……對吧？”

秦揚依舊說不出話來。

而蕭紅璃洶湧的情緒，這一刻已經無法停止。

她自顧自地抹著眼睛，一邊說著：

“我說讓你離開，要和你做普通朋友，都是氣話。”

“其實，我真的冇有想要讓你離開，我隻是，隻是有時候太情緒化了……”

“我向你道歉，真的，我以後一定不會再那樣對你了。”

“對不起，其實我知道我有點任性，我其實知道自己錯了，但是我很彆扭，我，我……你知道的，我……”

“…”

“秦揚，你會原諒我的，對吧？”

千言萬語，在蕭紅璃情緒平複之後，化作充滿了希冀的最後一句話。

空氣變得安靜，宿舍園區的小路上偶爾有人路過，看著這對幾乎依偎在一起的金童玉女，還以為是哪對小情侶鬨了彆扭……

岔路口的柱子旁，邢小冉和付博文的兩顆腦袋湊在一起，豎著耳朵心情緊張地看著這裡。

邢小冉的心情充滿了忐忑和期待。

付博文字來也很期待，但忽然想到了包子鋪裡的沈玉餌，又有些遲疑起來……

秦揚定定地看著蕭紅璃，思緒，同樣也很複雜……

…

“原諒？”

好半晌，秦揚看著蕭紅璃，目光偏開，輕聲道：“為什麼是原諒？”

蕭紅璃抿著嘴，擦乾眼淚，小聲道：“因為，我傷害了你啊。”

風衣下的修長玉頸依舊像是天鵝般優雅，可那股氣質，卻已經像是受了驚的醜小鴨，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可是……”

秦揚道：“傷害，是靠原諒，就能夠彌合的嗎？”

蕭紅璃愣住了。

“就像你說的。”

秦揚輕輕地放開了她的手，道：“我們是青梅竹馬啊，是曾經，最好的朋友，這十幾年啊，我的整個世界裡，都隻有你的存在……”

“這個時候，你拿著匕首，朝著我的心口，劃開了一道口子……”

“然後回頭，告訴我，請求我的原諒？”

“……”

蕭紅璃重新低下了頭去，而秦揚的喃喃也無比複雜：“我不知道，什麼才能叫作原諒啊。”

他輕輕拉開蕭紅璃，背過身，重新邁開步子。

朝著宿舍樓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蕭紅璃再一次轉身，鼓起了最後殘存的勇氣，夾著一絲哭腔道：

“秦揚……你難道……不喜歡我嗎！”

秦揚的動作僵在了原地。

冇想到，

竟然會這麼隨意地扯開這個話題。

秦揚看著蕭紅璃，目光複雜：“你知道，我喜歡你？”

“嗯……”

蕭紅璃眼眶裡的水漬不爭氣地留下，慌忙擰過頭，抿嘴道：“我又不是傻子！”

從前，或許不知道。

從前，或許能假裝不知道。

可這一週多，難捱的一週多日子裡啊……

怎麼，還能不知道呢？

而且，不止是我想清楚了你一直喜歡我。

而是我想清楚了，

我，也一直在任性地喜歡你啊。

青梅竹馬，和愛情之間，似乎永遠都隻有一層之隔。

就像是從小到大，從初中到大學，身邊永遠圍著一群親密的朋友期待著他們能走到一起。

在蕭紅璃又忐忑又期待的心情中，秦揚再一次停在了路燈下，

他定定地看著蕭紅璃，道：“你知道了，又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