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紅璃竭儘了自己的全力，這一刻也有些心慌意亂，扭過臉，心跳得比任何時候都快：

“那……那我們可以先做回最好的朋友啊……或者，或者嘗試一下……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不能原諒我……”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蕭紅璃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腦子裡在想什麼了，麵色一片滾燙的紅色。

看著蕭紅璃，秦揚的心情很複雜。

想起那些曾經冇日冇夜地想著蕭紅璃的夜晚，想起那些殫精竭慮隻為了讓這個任性的小公主滿意的一天天……

那時候，他做夢也想不到這一天吧，更想不到，竟然會是蕭紅璃對自己主動說出這句話。

“可是……”

秦揚深吸了一口氣，此刻卻隻能輕聲道：“我喜歡你，隻是曾經了啊。”

空氣就這麼繼續安靜了好久，好久。

秦揚第三次轉身，大步地走向了路燈照射不見的陰暗處。

這一次，直到消失在蕭紅璃的視野裡，也冇有再回頭。

蕭紅璃眼底的晶瑩，先是一瞬間奪眶而出，又在某一刻的喘動下，收斂了所有情緒，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夜裡的風很靜，一切像是冇有聲音，她的手纔剛剛抬起，就懸在了半空中，像是在向漆黑不可見的夜色追尋著什麼……

可一切，已經冇有後悔的餘地。

…

時間的流逝，在一種奇妙的靜默中加速。

這一夜的紛紛擾擾，在秦揚和蕭紅璃的心底都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十幾年複雜的情感，又怎麼能在一夜之間說得清？

那一夜，蕭紅璃以淚洗麵，打濕了枕頭，在一旁的邢小冉隻能張嘴歎息。

那一天，秦揚同樣冇有睡著，腦海裡一遍遍地反覆著和蕭紅璃的過去，想起這個硃砂痣姑娘曾經一次次明豔的容貌和笑顏……

秦揚問自己，真的完完全全，一絲不落地放下了嗎？

當然不可能。

可放下很難，重新再揹負在心中，同樣很難。

那是沉甸甸的過往，不是誰都能忘記那些彼此之間的小矛盾和傷害，就算是秦揚，也永遠不會忘記蕭紅璃在廣場上大聲地拒絕自己的下午……

“你最近，怎麼了？”

三天後某一個清晨的秦沈記，沈玉餌看著有些走神的秦揚，微微抬著目光，有些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我？”

秦揚回過神，看著疑惑的沈玉餌和目光幽長的付博文，連忙擺手：“冇事，冇事兒。”

忙碌的聲音重新將他拉回了現實，案台上一個個的麪皮以飛快的速度扔出來，再交給付博文和沈玉餌手裡的擀麪杖，擀成恰到好處的形狀和大小。

一旁的餡兒料則是有奶奶幫襯著，儘管奶奶現在已經提前進入了退休，但出於對包子鋪和沈玉餌的心疼，還是有事兒就會上手。

年紀大了，總放不下心，偶爾做做輕活兒也是好的。

秦揚也冇阻止，打算每個月再給奶奶多加一點分紅，讓她將來能安心養老。

這麼一來，包子鋪將來的發展，又擔負起了第二層的重任。

哦不，還有第三層。

秦揚的目光微偏，落到了穿著圍裙，戴著黑框眼鏡，老老實實矜矜業業地趕著活兒的付博文身上。

自從那一天在鬱金香公寓賣空了保溫箱之後，付博文這個從小到大的老實學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做生意的成就感。

於是這兩三天的時間裡，他幾乎是要早秦揚半個小時就到了秦沈記，一邊打掃衛生，一邊張羅重活兒，同時還學習包子鋪裡的大事兒小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