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忱辭說話的聲音太冷,每個字都像是根冰冷的尖針,直往南卿心口刺。
但南卿在天台時就已經穿上了盔甲,根本不受影響。
甚至還朝著護士笑了笑,“現在可以放心讓我出院了吧?”
護士滿臉疑惑和驚惶,總覺得宴忱辭下一秒就會動怒,把她給吊起來打。
畢竟那張俊美的臉如同被白霜覆蓋,緊繃得周圍的空氣都壓抑肅殺了幾分。
好在幾秒鐘之後,宴忱辭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彆胡鬨,醫生不是讓你留院觀察,出院做什麼,小棠,不許任性。”
“嗯,我現在過來。”
掛斷電話,宴忱辭寒寒冷冷的目光在南卿身上掃了眼,而後便直接頭也不回地直接走了。
直至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護士纔敢大口呼吸。
拍著胸口一臉慶幸開口,“媽呀,這麼大一個帥哥,怎麼脾氣說爆炸就爆炸啊。”
剛纔她差點就被嚇得尿褲子了。
不等南卿說什麼,護士又接著道,“不過他剛纔打電話的時候倒是挺溫柔,那個小棠就是他的女朋友吧?”
南卿垂下眼睫,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吧。”
她和宴忱辭現在還冇離婚,所以阮棠隻能算女朋友,過段時間離了婚,就該是老婆了。
護士長籲短歎說自己冇機會了,而後纔去幫南卿辦理出院手續。
折騰一番回到公寓,已經是傍晚了。
南卿全身還隱隱作痛,幾乎是沾枕頭便直接睡了。
再睜開眼睛,是被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的。
南卿從床上坐起來,迷茫了幾秒鐘之後,才發現自己居然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十點鐘。
她打著嗬欠,到大門貓眼上檢視。
門外站的是南大山和蔣慧雲。
這兩個人怎麼陰魂不散的?
南卿根本不想開門,隔門質問,“你們來乾什麼?”
“作為你爸媽,來看你不是很正常嗎,快開門讓我們進去。”南大山說道。
“有什麼事趕緊說,說完趕緊走。”南卿語氣冷冰冰,“我這不歡迎你們。”
“真當我們稀罕進你屋子啊,”蔣慧雲冷嗤,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我還不樂意進去呢!”
“那就最好不過了,有屁快放。”南卿淡然回答。
蔣慧雲雙手叉腰,眼瞧著就要化身潑婦開始罵街。
她不把南卿罵成豬頭,她就不姓蔣!
但南大山還比較愛麵子,想起上次在這裡被眾人指指點點的,臉上就開始發燙了。
趕忙扯了把蔣慧雲,搶先回答,“卿卿,我們仔細,怎麼說你也是南家的一份子,公司的股份不給你也說不過去,今天我就轉百分之十的股份給你吧。”
那副殷勤的樣子,讓南卿看得實在很想笑。
這不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妥妥地冇安好心嗎?
若是公司的股份值錢,這種東西還能輪到她?
隻怕是……
“公司欠了不少錢是嗎,找我來當股東,幫你分擔債務?”南卿直接戳穿他的心思。
南大山麵色頓時窘了。
蔣慧雲倒是理直氣壯,“你也是南家的一份子,就算是讓你分擔債務又怎麼樣,有句話叫做父債子償不知道嗎!”
頓了頓又道,“而且你現在傍著宴忱辭這條金大腿呢,找他要點,把公司的債務還上了,回頭公司盈利,你這個股東不就能拿分紅了?”
這多好的買賣啊!
債是宴忱辭掏的,分紅是南卿自己拿,簡直就是無本萬利!
“身為律師,免費給你們普普法,除非我繼承了遺產,否則南家的債務落不到我頭上來,”南卿毫不留情的回懟。
頓了頓又道,“另外,就你們這樣的經營法,還想著以後能盈利?未免太會做夢了。”
“我們怎麼就不能盈利了?!”蔣慧雲不服氣,“你是不是想咒我們?”
南卿笑了,“還用得著咒嗎,事實早就擺在眼前了。”
雖然南卿這些年並冇接觸過南家的生意,但閉著眼也能看出來,自打母親去世後,南家的生意便開始每況愈下了。
要不然五年前怎麼會窘迫得要把她嫁給宴忱辭,以此換來宴家的合作呢?
“南家的事彆來指望我,”南卿直接放了狠話,“比起外麵的人,我反而更希望南家的公司能倒閉,省得你們一天想不完的歪主意。”
“你這話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我想我說得已經很清楚了,是個人都能聽懂。”南卿回答,“除非你不是人。”
“小賤人,你罵誰呢,你給我滾出來,看我今天不把你的嘴給撕爛!”蔣慧雲到底還是撕破了偽善的麵具,潑婦一般大吵大鬨起來。
南卿纔不慣著她呢,“給你們三分鐘離開,否則我叫保安來,再把樓道監控放網上去,你們可就出名了。”
話音一轉,又揶揄這兩人,“不過你們也可以藉此在網上賣慘立人設,說不定會有人給你們捐善款呢?”
南大山那麼好麵子的人,自然乾不出這種事。
當即便拉著蔣慧雲灰溜溜地離開了。
南卿背靠著門,長長吐了一口濁氣。
這套房子得趕緊賣掉才行,省得這兩個人又來噁心自己。
她立馬發簡訊給中介,催著中介幫自己找找買家。
而後又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去給宴忱辭送離婚協議。
一想起自己被綁架的事情是他授意的,南卿心裡就止不住的膈應,隻盼能早點離婚,遠離這個神經病男人。
為了防止上次那種突發事件,南卿還特意多列印了兩份離婚協議放在包裡。
準備完畢,便出發去了宴氏集團。
宴氏是京市數一數二的上市大企業,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直接豪擲十個億買了棟八十八層的辦公樓,隻供宴氏員工使用。
光是看著樓外來來往往,打扮得精緻無比的都市白領們,就足以看出宴氏的實力了。
打量了這棟高樓一會兒,南卿才抬步走進宴氏一樓大廳。
宴氏管理嚴格,進出都需要刷工作證。
像南卿這樣冇有工作證的人,便需要去前台登記。
“女士,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前台禮貌微笑著詢問。
“summer。”南卿回答。
前台一下愣住了,“你就是summer啊,律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