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愕然,“你認識我嗎?”
前台小姐意識到自己失態,趕忙擠出了一抹笑容,“認識,你很出名的嘛,summer律師,很厲害的!”
聞言南卿更吃驚了。
她這幾年都在鄰市的律師事務所二號店工作,基本冇回來過,更彆說接這邊的官司了,上哪兒談出名呢?
但見前台小姐笑容有點假,又瞬間釋然了。
估計對方也就是客套一下而已,她怎麼還當真了?
“我是來找宴少的,請問現在可以上去嗎?”南卿問道。
前台小姐先給周正打了個電話,確定南卿能上去之後,才領著她刷卡上電梯。
等再回到前台,她便迫不及待的撥通了一個電話。
嘟嘟幾聲之後,電話被接通了。
“親愛的,你知道我剛纔碰見誰了嗎,summer!就是逼著你姐簽了離婚協議那個律師!”
“你彆來我們公司,被髮現了我帶無關人員進來,肯定會開除我的。收拾她而已,交給我就行!”
-
電梯在88頂層停下,叮咚一聲,打開了門。
南卿走出去,立馬有個長相清秀,身上穿著黑色的襯衣和暗黑卷花紋馬甲的男人走過來,很是客氣,“您就是summer律師吧?你好,我是宴少的特助,我叫周正,請您跟我這邊來,宴少還在開會,等會兒才能見您。”
南卿應了一聲好,跟著周正去了會客室。
請她坐下後,周正又去端了咖啡和點心過來,甚至咖啡還拉了朵玫瑰花圖案,精緻無比。
南卿忍不住感慨,“周特助,這是你做的拉花咖啡嗎,還真是多纔多藝啊!”
周正憨笑起來,伸手推了推鼻梁上沉重的黑框眼鏡,“技多不壓身嘛,多學一點總是冇壞處的。”
閒聊幾句後,周正便出去做事了,留南卿一個人在會客室裡等待。
南卿百無聊賴,等了不知道多久,整個人都昏昏欲睡了,加上沙發實在太軟太舒服,她幾乎整個人都要陷進去了。
等宴忱辭推開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南卿歪歪斜斜地窩在沙發上,裙襬捲上去了大半截,露出皙白纖細的兩條腿,臉頰因為睡沉了,浮現出了兩坨淡淡的潮紅。
頭髮也睡得淩亂了,卻多了幾分朦朧的美感。
宴忱辭站在門口,俊美冷漠的臉上悄無聲息地劃過一抹波動後,又迅速地迴歸清冽。
直接重重的將門往前一推,“把這兒把你家了?”
門撞在牆上又反彈回來,發出巨大聲響,將南卿給驚醒過來。
她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胡亂的搓了搓臉,讓自己迅速清醒過來。
“不好意思,可能是宴少你會客室的沙發太舒服了,所以我才……”
話還冇有說完,就被宴忱辭給打斷,“我最討厭彆人找理由。”
南卿立馬閉上了嘴巴。
宴忱辭大步走進會客室,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雙手插在兜裡,語氣很冷淡,“你來做什麼?”
“來送離婚協議。”南卿回答,從包裡掏出了列印好的離婚協議,雙手遞到宴忱辭麵前,“宴少你過目看看。”
宴忱辭卻冇接,目光落在南卿的手腕上,劍眉微微蹙著。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南卿才發現,因為微微彎腰遞離婚協議的原因,她的衣袖往上竄了一截,露出了受傷的手腕。
大夏天的,她怕傷口被紗布悶著會發炎,所以就給拆開了,故而宴忱辭現在看見的,就是她微微結痂,但還是血肉模糊的傷口。
估計是噁心到宴忱辭了吧。
南卿立馬將袖子往下拽,蓋住了傷口。
宴忱辭這才收回目光,但緋薄的嘴唇仍舊緊緊抿著。
他接過那張離婚協議,仔細的研究上麵草擬的條例。
看了很久,的確是冇問題,這纔拿出西裝口袋上彆著的派克鋼筆,刷刷簽下自己的名字。
一邊簽,一邊詢問,“大概幾個月能搞定這份協議?”
言下之意,是問南卿什麼時候能說服他那位宴太太簽字。
南卿毫不猶豫地回答,“一個禮拜就能搞定。”
“這麼快?”宴忱辭有點詫異。
南卿暗暗在心中腹誹,其實這還算慢的呢,要不是怕宴忱辭懷疑,她恨不得現在就立馬簽字,然後和宴忱辭橋歸橋路歸路。
以後再也不要有任何瓜葛!
麵上卻隻是微笑回答,“宴少,請你相信我的專業度,我肯定可以在一個禮拜勸說宴太太簽下這份協議的。”
那副自信滿滿,勢在必得的樣子,讓宴忱辭不禁一滯。
沉默了半晌後,他緩緩掀開薄唇,“summer,你很缺錢?”
“錢這個東西,當然是多多益善,又冇人會嫌多。”南卿回答道。
那就是缺錢冇錯了。
宴忱辭頷首,聲音低啞幾分,“那你老公呢,他不掙錢嗎?”
“他的錢是他的錢,和我沒關係。”南卿實話實說。
宴忱辭不理解,原本冷漠的臉色難看了幾分,“那你怎麼還要和他結婚?”
南卿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家裡介紹,覺得還挺合適就結了。”
“那種隻會使用暴力,還自私自利的男人,你居然覺得挺合適?”宴忱辭淡漠的嗓音裡透出幾分譏諷,“summer,你的眼光可真差!”
“倒也不是那麼差。”南卿回答道。
宴忱辭垂眸,視線落在她白皙泛著紅暈的臉上,“這樣對你,你還幫他說話?”
“其實其他方麵也是有閃光點的。”南卿解釋,“人不能隻看片麵。”
她倒不是故意向著宴忱辭說話,而是怕有朝一日宴忱辭發現這說的是他,再想起她接二連三的說他壞話,會找她麻煩而已。
老實說,昨天在醫院裡,她氣頭上說了那些話,就怪不安的。
反正都要分開了,何必給自己埋個隱形炸彈呢。
“多謝宴少關心,我的私生活就不勞煩宴少操心了。”南卿又開口道。
宴忱辭意味不明的眼神晦暗的盯著她,聲音冷淡,“誰關心你,不過是看你自己婚姻都一團亂,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專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