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嬋衣抽過一張空白畫紙,“你想畫什麼樣的?”
陳浩帆支著腦袋:“我想畫我和媽媽一起的自畫像,我畫我自己,姐姐你畫媽媽!”
“嗯?確定嗎?”薑嬋衣說:“可是我冇有見過你媽媽。”
“沒關係,我也冇見過,姐姐你就隨便畫啦!反正我和她冇有拍過照,我以後就可以看這幅畫想她。”
他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開始動筆了。
畫得很幼稚,但是每一步都很真誠。
不到五分鐘他就在紙的右邊畫了一個大大腦袋,張著嘴傻笑的自己。
簡筆畫,看著很可愛。
薑嬋衣坐在旁邊,看著他把畫紙遞過來,平時提筆就來的畫,這會兒竟然有點為難,想不到要畫什麼樣子。
陳浩帆卻以為她不會畫,眼看著脾氣和眼淚好像又要上來了,薑嬋衣立即拿著筆在他腦袋上點了一下:“九點半了,洗澡睡覺去,我會畫完的。”
“你不騙我?!”
“騙你,你還想打我嗎?”
陳浩帆紅著眼睛,委屈又憤怒:“那你就是騙我!”
“冷靜一點,之前怎麼和你說的?你要是再打我,再亂髮脾氣,我就再也不來了。”薑嬋衣冷眼看著他。
陳浩帆這纔不敢繼續大喊。
脾氣也瞬間收斂。
薑嬋衣把畫紙拿起來,“你洗澡睡覺去,我出去畫,畫好了給你放在樓下。”
“姐姐可不能再騙我了,嗚嗚嗚……”
薑嬋衣直接揹著包關門出了房間。
她下樓後坐在椅子上畫畫,手邊冇帶什麼顏色,隻有兩三隻彩鉛和馬克筆,她左思右想的,先勾了個大致的輪廓出來,正猶豫間,一抬頭對麵外邊的陽台上竟然有個猩紅的小火點。
段裴西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陽台上的,他正在抽菸,而且看身上的黑色睡衣和額前濕潤的碎髮,好像剛洗完澡出來。
男人聞言隻看了眼薑嬋衣手裡的紙,隻是挑眉,什麼也冇說。
過了會兒他從陽台外抽完了煙離開,薑嬋衣突然出聲叫住他。
“段少,請等一下。”
段裴西回頭:“有事?”
“我把上次從你整理穿走的衣服洗乾淨帶來了。”
“嗯,隨便給一個傭人吧。”
薑嬋衣問:“上次我的裙子……是段少撕的嗎?”
“是。”
“……”薑嬋衣捏緊了手裡的畫筆,“我當時很不清醒。”
“何止是不清醒?”
“但是段少三番兩次把我拉下水,是不是也有一定的責任?”
“是。”
“那我們算不算扯平 ?”
“扯平?”他好像對這兩個字有點嗤之以鼻,忽的轉過身,目光不善地盯著她:“都說薑小姐不清醒,可我怎麼又覺得薑小姐好像又清醒得很,在你姐姐的生日宴會結束後就一直在和薑家保持距離,不僅搬出去住,還不花薑家一分錢。”
“怎麼?薑小姐這是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薑嬋衣表情有瞬間地僵硬,隨即恢複自然,開口說道:“謝謝段少的關心,我目前的打算就是幫陳浩帆畫好這幅畫。”
“畫?”
段裴西的目光被她手裡那幅隻畫了一半的畫吸引片刻,隨即嗤笑一聲:“畫的什麼?”
“小孩的自畫像。”
他冇什麼反應,隻是微垂著眼,抬手將她手中未畫完的畫紙抽走。
兩人指尖不小心相撞,男人的那隻修長骨感的手,冷白有些微冷,她的手指控製不住往回縮了一下。
“除此之外,薑小姐來段家,真的冇有其他打算?”
他眼底的探究和懷疑已然藏不住,或者換句話來說,他根本冇打算藏。
眼下正值他回國接手段家的時機,他會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