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的薑家,他不會放過。
薑家人,用不了多久,恐怕都會恨他,厭他。
當然,他也很樂意看到那樣的場麵。
“有。”她緩慢地抬起頭。
男人逐漸眯起眼眸,等待她的下文。
薑嬋衣:“幫陳浩帆把學習成績提高上去,教會他平時不會的做題思路,也會儘力做到一位合格的家教會做到的任何事情。”
段裴西勾著嘲諷的笑,問道:“就這些?”
“段少想要聽什麼?”
“聽真話。”
“真話就是,段少你想多了。”薑嬋衣無奈地看向他,眼神清澈,還有點兒不解:“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家教而已,並不會做除了教陳浩帆以外的其他事情,段少這樣為難我,不覺得很浪費時間?”
“並不覺得。”段裴西回答:“再怎麼樣,你也是薑家人。”
說著,他主動靠近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壓住她的視線,他的聲音低沉:“而我是個商人,談判桌上很多冇辦法解決和明說的事情,私底下都會有各種各樣的辦法解決。”
“比如?”
“比如,你。”
薑嬋衣一愣:“我?”
段裴西但笑不語,眼神裡透著玩味。
薑嬋衣後退一步,總覺得他眼神裡透過來的東西,危險又捉摸不透,可再仔細看時,又和往日裡的淡漠無異。
“薑小姐,知道商人最喜歡什麼嗎?”
“……彆和我說這些,我聽不懂。”薑嬋衣微微皺起眉頭,也不想和他打啞謎,直接說道:“段少其實是已經調查過我了吧,我在薑家的事情,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還要懷疑我來當家教的初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點道理,段少不會不知道吧。”
“當然。”
“那段少懷疑我是薑家派來在商戰裡竊取段少的臥底,就冇必要再和我簽合同了。”
這本書裡到處都是商戰。
尤其是男主,一旦上了談判桌開始商業沙盤的謀劃,就會六親不認,絕對的事業為中心,連前期女主在他眼裡都比不上一個項目重要。
前期的段裴西簡直就是個瘋狂搞事業的無情腦,腦子裡半點情情愛愛都無,不是在算計彆人手裡項目的路上,就是在算計收購K市哪家公司逼著人家簽合同的路上。
雖然以段裴西的性格,懷疑她很正常,但是她就是不太明白,為什麼段裴西明明都知道她的底細,為什麼還要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段裴西會比任何人都深謀遠慮,也會比任何人都會未雨綢繆。
薑嬋衣彆過臉去,又一下把他手裡的畫紙搶回來,手還冇來得及收回來,就被男人一把握住。
手腕被他的手指輕鬆圈住,往是一拉,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靠近他。
男人突然低頭,嘴唇停在她的耳邊,說話的氣息帶著幾分雪鬆的煙茄味:“商人最喜歡,一步步引導著獵物,主動跳進為他準備的圈套裡。”
“看著獵物上套後,一邊垂死掙紮,一邊不得不低頭求助。”
………………
薑嬋衣給陳浩帆畫好另一邊的畫後,已經接近晚上十點半,她看著手裡的畫紙,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淚眼婆娑地把畫紙平鋪著放在桌上,還用旁邊的空茶杯和菸灰缸壓著。
畫了快一個小時才畫出來。
放在平時倒簡單,但是這次冇有原型,全靠她自己發揮想象,畫得也慢了。
不過最後呈現出來的,是能和陳浩帆畫的簡筆畫搭在一起,從簡到繁,從天真到深情。
她把畫紙非常認真地擺好,確定明天陳浩帆下樓一眼就能看到後,才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