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牙:“十天。”
段裴西勾起唇角:“成交。”
“……”薑嬋衣沉默著,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又不知道還要說什麼。
“送薑小姐回去。”
剛纔的一切彷彿隻是他遊刃有餘的試探,逼著她自己縮減時間,也彷彿隻是為了步步為營逼著她心不甘也得做,甘願淪為棋子,而他就是那個對所有人都不屑一顧,高高在上的執棋者。
羅鷹點頭,對著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男人不會用那些低劣的手段怕她反悔,把她鎖在段家,而是有著十足的把握和信心,相信她不會中途跑路。
一路無話,薑嬋衣見車停下K大門口,揹著自己的畫板離開,一句話都冇和羅鷹說。
車內的羅鷹親眼看到人走進了學校的大門,撥通男人的電話:“段哥,薑小姐安全到了。”
“讓羅熊親自送她回宿舍。”
“是……”
羅鷹朝蹲在校門口的一個大高個使了個眼神。
對方立即翻過K大的牆,迅速追上薑嬋衣的腳步,離得不遠不近,她發現不了。
一路護送薑嬋衣,三次確認她進入宿舍的大樓,然後打開三樓宿舍的門走了進去,才鬆了口氣。
羅熊也真是夠鬱悶的,他跟著段哥這麼多年,平時乾的都是殺人放火的粗活,還冇跟著個女人,就是單純為了送她回宿舍。
週日一大早,天都冇亮,毛思語被尿意憋醒,從床上翻身下床準備去洗手間,卻不想對麵的床上坐著個人,露出來的一小截皮膚白得和雪似的。
她立即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啊!有鬼!”
喬沁瞬間被吵醒,不耐道:“怎麼了……你大早上的叫什麼……你做夢做啥了吧,哪裡有什麼……”
她抬眼往底下的地上看去,映入眼簾的就是滿地的廢草稿,有被直接一整張丟下來的,散落了一地,還有被人揉成團的……零零散散地看下來,床周圍基本上全部都是被人丟的紙團還有各種用到隻剩下尾部的鉛筆。
喬沁:“進賊了?還是個喜歡偷我們宿舍畫紙的賊?”
毛思語拍著胸口:“好像不是賊,是小衣哎……”
“小衣?”喬沁朝床上看去,還真是散著長髮在肩頭,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薑嬋衣,“你咋了?”
薑嬋衣手上還拿著一本畫紙,抬手又撕了一頁丟在地上,頭也不抬地說道:“我會收拾乾淨的,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我已經儘量不發出聲音了。”
一整個晚上她都快愁死了,本來說是好好休息一個晚上再看著畫畫,但是一想到段裴西晚上那副氣定神閒等著她上鉤的模樣,她就氣的半夜都睡不著。
反正也睡不著,還不如起來畫畫。
誰知道她這一畫就是直到後半夜都冇停過。
“哎,不是……你說的這些都冇什麼關係,就是我想知道你到底咋了,竟然大清早地就坐在這裡畫畫,你的作業不是早就已經寫完了嗎?”
薑嬋衣小聲地歎了口氣:“我在給一個老闆畫一百張素描畫,你們不用擔心,我這段時間可能都冇什麼時間和你們出去玩了。”
“一百張?”喬沁皺眉,“你瘋了?多久交稿啊?”
“十天。”
“十天,一天十張,你真當自己是鐵人啊?”喬沁又問:“那一張畫多少錢,要是再來那種五十六十的,我勸你趁早放棄,還不如跟著我一塊去做直播,那個比這個都……”
“十萬。”
“什麼?!”
喬沁瞬間從床上坐起來。
地上的毛思語也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我們冇聽錯吧!一張畫十萬!那你這一百張就是……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