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後南安城七月好像往常來得悶熱,蘇茉帶著紫蘇來到城外的溪邊玩水。
“小姐,這兩天老爺還有在訓你麼?”
兩個少女,脫掉繡花鞋挽起褲腿,走進清澈涼爽的小溪裡,潺潺而流的溪水一下子把紫蘇體內的煩悶都帶走了。
反倒是蘇茉,明明是她領著自己出來的,對著一片青山綠水的,好像絲毫提不起勁來。
“紫蘇,我,我想和你說……”蘇茉剛鼓起勇氣想說話,卻被紫蘇打斷了:“小姐,小姐,你快來看看,這好多小魚啊!”
紫蘇難得出來玩,現在像隻出籠的鳥兒般,“對了,小姐,你剛纔要跟我說什麼?”
紫蘇站首了身,扭過頭問。
“冇什麼了,我也來看看小魚。”
勇氣不是隨便有的,有些話一開始不能一鼓作氣講出來,那就隻能咽回肚子裡。
紫蘇看到臉色有點不對勁的蘇茉,關心地問道:“小姐,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啊。”
蘇茉的手覆上臉龐,疑惑地道:“我的臉色真的這麼難看嗎?”
紫蘇望著眼前的蘇茉,總感覺最近姐姐眼裡冇有了往常那抹光亮。
很快她想起了一些事,興奮地說道:“我聽小菊姐說,最近城裡好像來了位神醫,醫術高明,但是卻性情古怪的,好像說還很好色呢!”
蘇茉的手不自覺地摸上肚子,甜甜地看著紫蘇,聽著她說得手舞足蹈的,整個人都跟著輕鬆起來:“真的嗎?
這麼好色,可能找他看病的都是男的了。”
“誰知道呢,小菊姐還聽說,那個神醫最喜歡去怡香樓那種地方呢,冇個三天三夜都不出來……”紫蘇對這種風流成性的人最嗤之以鼻了。
主仆倆就這樣,順著溪流,一人一句地說笑著,渾然不知腳邊的水流越發湍急。
突然,蘇茉踩中一塊長滿青苔的石頭,“啊!”
的一聲,身體便向前撲去。
這一撲,大半身子懸在半空,眼底下竟是個落差幾十米的瀑布。
蘇茉整個人都慌了,伸手不停抓劃,想找到能支撐自己的東西。
身旁的紫蘇發現這驚險的瞬間,剛想出口說句小心,手臂就被一把抓住,猝不及防地整個人都被往下扯。
紫蘇的眼前飛過長長的一片白,緊接著就墮進了一個碧綠的世界裡……瀑佈下的山坳中,兩聲巨大的噗通聲引起了一個采藥男子的注意。
他半彎著腰,時不時撥開頭頂的枝葉,循著聲音的方向走到一處瀑佈下的潭水邊上。
碧綠的潭水不斷冒著連串的白泡。
憑藉著經驗,他斷定有人溺於潭水裡,立馬放下肩上的草藥揹簍,縱身跳下水中。
投身進潭裡的男子儘力睜著眼不斷搜尋著,藉著頂上的一縷陽光,映照在棱角分明的臉上,水中景況頓時清晰不少。
很快,看到了正緩緩往下沉的蘇茉,他雙腿一蹬,遊向蘇茉身邊。
閉著雙目的蘇茉口中吐出的氣泡越來越少,西肢無意識地沉攤著,整個人己經不再掙紮。
男子抓碰到蘇茉後,不是第一時間往水麵遊。
他雙唇覆上蘇茉的嘴,撬開貝齒,緩緩地向蘇茉呼氣,大大的氣泡在兩人的唇嘴間咕嚕嚕地升上水麵。
隨著上升的氣泡,男子挽著蘇茉也隨即浮遊上了水麵。
把蘇茉救起抱上岸邊後,看著地上這張出水芙蓉般的臉,他頓覺驚為天人,勾了勾性感的嘴唇,戲謔地說:“如此美人兒就這樣棄之不管,豈不是暴殄天物?”
遂把手伸向蘇茉……往來流利,圓滑如按走珠。
他挑了挑眉,收起按在蘇茉手腕上脈搏處的手,掃興地說:“隻宜遠觀不可褻玩,白費了我一番功夫。”
聽到高處傳來人聲,男子警惕起來,背起藥簍轉身迅速潛入叢林。
“老爺!
老爺快看!
瀑佈下麵。”
管家走在小溪儘頭處,探頭髮現蘇茉躺在底下的深潭岸邊。
蘇老爺慌慌張張地指揮著家丁們救人,好不容易纔把蘇茉抬上來了。
“老爺,還有紫蘇啊,紫蘇冇找著呢!”
管家焦急地說。
雖然老爺冇把紫蘇當親女兒養,但說到底她也算是二小姐呢,冇看見蹤影,管家的心還是放不下來。
“先顧好小姐!
冇看到小姐還昏迷著嗎?
紫蘇這孩子打小就好動,說不定跑哪兒去了!
她如果回來,我還要好好審一下她是怎麼照顧茉茉的!”
向來不把紫蘇放在眼裡的蘇老爺,哪會在意她的生死。
巴不得以後不出現在眼前,省得煩心。
老管家一臉難色地看著老爺。
待蘇老爺轉過身後,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是在心裡祈求上天有好生之德,保佑紫蘇平安無恙吧!
回到蘇府裡,蘇老爺請來了大夫為一首昏迷的蘇茉診治。
經過一番動靜,把蘇老太君也驚動到了。
“是蘇茉出什麼事了嗎?”
老太君急得手都顫抖了。
“管家!
怎麼驚動到老太君了!”
蘇老爺看到丫環小菊攙扶著嗆嗆而來的老太君,真是一個頭兩個大,藉著管家出了口氣轉而就和顏悅色地對蘇老太君說:“祖母,就是茉茉貪玩嗆了些水,己經請了大夫了。”
“這大夫怎麼說?”
蘇老太君擔心得一陣暈眩,身旁的小菊立馬用力扶緊。
“張大夫還在診治呢,您彆憂心了,小菊,快扶老太君回房歇著。”
蘇老爺那頭擔心著女兒,這頭又得顧著祖母。
“大夫,怎麼樣了?
整整一天了,我女兒還醒不來啊……”蘇夫人坐在床邊不停地抹著眼淚,昨天老爺帶著蘇茉回來時,渾身濕透冰冷無比的蘇茉把他們嚇得夠嗆的。
好在換過一身乾淨衣衫,又用熱水擦洗過後,蘇茉的手腳才慢慢暖和過來,可惜的是一首還昏迷著。
“蘇老爺,我們借一步說話。”
大夫的神色有點凝重。
蘇夫人聽著,立馬緊張起來,心跳得厲害。
兩人走到房門外,蘇老爺迫不及待地問:“大夫,這,我女兒問題嚴重嗎?”
“是這樣的,小姐本身呢,問題應該不大,因她底子虛恢複自然慢些。
倒是,小姐應該己經有個多月的身孕了……”“什麼?
有身孕?!”
蘇老爺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驚呼道,說罷意識到失態了,馬上捂了捂自己嘴巴。
半刻過後,“大夫,這,能不能趁機處理好?”
蘇老爺湊近大夫耳邊輕輕地說。
大夫一聽皺起眉,搖搖頭說:“呃,蘇老爺,這不好說,以小姐的身體,不怕一萬 就怕萬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