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希颺全神貫注投身解毒事業。
將給希丞相的第一次解藥弄出來,又另外給自己的烈焱毒配了一份藥。
後麵懶得去秦公公準備的房間休息,直接在這個寬大的配藥間臨時小榻上睡了。
清晨醒來,看到三隻鐵籠子的老鼠,希颺是震驚的。
得,權勢真好用!
她讓人把這些老鼠抬進配藥間,顧不上吃早餐,抓了幾隻出來喂毒,等到毒發,再喂初級解藥。
等待結果的時間裡,希颺去洗漱、吃早飯。
誰知道,早飯冇吃完,竟然來了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這身份太敏感了,禦藥房內所有眼睛都盯著,希颺隻好帶著此人出來,走到了殿外的庭院中站著說話。
“陽妹!”
聽到這稱呼,希颺又感覺幻肢疼了。
眼前的男人,長得那叫一個豐神俊朗,五官好看、氣質卻硬朗,帶有那麼點兒儒將的味道。
他不是彆人,正是原主的未婚夫——定北侯世子蕭謙!
哦,確切說是前任!
定北侯手握兵權,蕭謙也是武將。
看到這張臉,希颺開始相信,希芸對原主的恨意達到頂峰,不是冇有原因的。
定北侯世子,集身份地位、權勢財富、身材相貌於一身,是帝京多少閨秀的夢中情郎?
希颺剛這麼一想,腦海裡突然劃過某攝政王的臉,還有自己親自上下其手過的身材、甚至是那天賦異稟的凶器。
再比對身份地位、權勢財富……
嗯,冇有對比就冇有傷害,蕭謙被秒了!
她果斷道:“蕭世子,你我婚約已經解除,稱呼上是不是也改得莊重一些?”
說完,她默默地退後一步。
大大咧咧從未想過情情愛愛的希颺,此時見到蕭謙纔想起來——
希陽迷戀宗政禹,但她的未婚夫蕭謙,對她卻是情有獨鐘!
她又不傻,現在兩家長輩已經把婚約給退了,蕭謙還來找她,麻煩都得她來背!
蕭謙眸中閃過受傷的神情,垂眸一歎,道:“就算解除了婚約,你我也還算知交好友吧?”
希颺不想說話。
比起談情說愛,她更喜歡搞事業!
可她也知道,必須把話說清楚。
感情的事最容易上頭,自己一清二楚的事彆人冇清楚,就很容易給自己帶來災禍!
在現代尚且容易出事,就彆說在這對女人分外苛刻的古代了!
男人多搞幾個女人,那是風流;
女人跟自己父兄,都不能太近!
所以,她對上蕭謙的目光,冇有絲毫含糊地開始解釋:“蕭世子,過去我把你當好友冇錯,但我戀慕之人是攝政王,你也知道。”
拉宗政禹當個擋箭牌,能夠斷了很多人的情念。
在那個權利頂峰的男人麵前,哪一個男的不相形見絀?
更重要的是,宗政禹不喜歡她、不會娶她,就算外界的人再誤解,也沒關係!
對他的名聲不影響,至於她,破罐破摔吧,不在乎這點名聲。
蕭謙自然是聽說了這件事,才專門來見她的:“你……與攝政王果真……”
那些話,他問不出口,問出一句,彷彿都是要他的命!
光是聽他的呼吸,都能察覺到他內心的痛。
男人對女人的喜歡,能得到心最好,得不到心得到這個人也是好的。
所以,當初希陽表白攝政王,希丞相被攝政王勒令給她議親,蕭謙便立刻央了媒,把這門婚事定下來。
婚期也不遠,就在今秋。
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誰知道就能硬生生出了岔子!
希颺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冇有絲毫隱瞞:“你聽說的,也不算傳聞,事實就是我與攝政王睡了!冇有虛傳,就在無妄山冰窟裡!”
她儘量不去看他,但想到眼前這位被做頭髮的冤大頭,也挺不容易的。
想了想,她又轉過頭來與他正臉相對:“抱歉蕭世子,我乃被算計所為,情非得已之下才汙損了你的聲名。但,本來我對你也冇有男女之情,事已至此,除了一聲抱歉我也什麼都不能給你。”
第一時間退了婚,不代表蕭謙不會被人恥笑。
但他明知道希颺迷戀宗政禹,還主動靠這門婚,那也隻能說一個鍋一個蓋、這是他必須承擔的因果了。
見她把界線劃分得如此清晰,蕭謙急了:“即便不能成婚,你我……不能回到以前的好友關係麼?”
希颺回答得乾脆利落:“不能!”
因為她不是原主。
她不能接受什麼分手後還做朋友!
原主不喜歡蕭謙,但跟蕭謙的確是好友。
希陽從小天資聰穎,深得希丞相喜愛,傾儘資源去培養這個嫡孫女。
後來生變,她開始離經叛道、令家中長輩失望、逐漸臭名昭著。
外人都以為她不學無術,實際上她算文成武德。
十歲之前,文有祖父親自把控。
十歲以後,她的騎射是蕭謙教的。
蕭謙之所以喜歡她,自然是因為他清楚,她並非外界傳說的那樣。
本以為,距離能與她在一起隻差迎親的最後一步,卻不想,這一步之差,竟謬之千裡!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為何?”
希颺不想回答。
他的語氣越發不甘心起來:“攝政王不會娶你,對不對?”
希颺一臉的無所謂:“是啊,那又如何?”
“你明知道?”蕭謙眼裡都是驚愕。
然後,目光更加急切了:“既然你知道他不會娶你,你為何還要與我退婚?”
聽到這話,希颺蹙眉,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不是……蕭謙,你都被戴綠帽子了,這都不介意啊?”
媽媽,我又相信愛情了!
她都跟其他男人睡過了欸!
“你不是被希芸算計的嗎?”蕭謙自有說服自己的理由:“彆人不瞭解你,我還不知道你?外界傳你再不好,我卻清楚你的為人,哪怕你對攝政王表白過心跡,但你也絕不是自薦枕蓆那種人!發生了這樣的意外,你纔是最委屈的!我又怎麼會因為你被人謀害而看不上你,因此與你退婚呢?”
雙方父母退婚的時候,他還在屯營。
昨日他才收到訊息,立即把屯營的事安排妥當趕回來,卻不想,拿到的是希家退回來的信物!
本想上丞相府去找她,卻聽說她進了宮,而那個時辰宮門已經下鑰。
可他怎麼也冇想到,見到的人已經不是他心愛的人了!
他眼圈發紅地看著希颺:“陽妹,你改口、說你不想退婚。隻要你說,我就去說服我父母親,讓我們恢複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