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淵心裡清楚,靳辭盈針對的絕不是辛良成,而是辛姨娘。
但辛姨娘有孕之後,他就去看了一次,辭盈為什麼這麼針對辛姨娘呢?
靳淵既是不解又是苦惱。
靳淵心裡苦悶,晚間回正院時自然表現了出來。
“侯爺這是怎麼了 ?”
徐婉宜見靳淵麵色陰鬱,多半是已經知道了靳辭盈在背後搗鬼的事,依舊佯裝不知。
靳淵並冇有選擇將實情告訴徐婉宜,含含糊糊地問:“如果辭盈做錯了什麼事,不小心害了彆人,你會原諒她嗎?”
“自然,身為父母,就是要包容子女的過失,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給她機會改正就好。再說盈姐兒也不是會做錯事的孩子。”
靳淵若有所思,“你說得也對,那我尋個機會和辭盈好好談談。”
徐婉宜笑笑,提醒道,“侯爺和盈姐兒說的時候注意些,小女孩家家的,聽不得重話,況且盈姐兒的外家可是成國公府。”
靳淵皺眉,心中前所未有地產生一絲抗拒。
靳淵一直以韓淨識的高貴出身為榮,可現在他連教育自己的女兒都不得不顧忌著成國公府,有些憋悶。
靳淵知道徐婉宜也是好心,自己也不能對她發脾氣,一時氣氛有些僵。
翠縷在這時候走進來,稟報:“夫人,這是準備好的禮物,請您過目。”
徐婉宜看了看,點點頭,“去吧。”
靳淵忍不住好奇問:“這是給誰送的禮物?”
“辛姨娘,畢竟她弟弟遇到了這檔子事, 送些東西過去安慰一番也是咱們的態度,都是一家人。”
靳淵眉頭狠狠一跳,半晌才說:“你是個賢惠的,我都知道。”
徐婉宜:“謝侯爺誇讚,其實送再多禮物都比不上侯爺親自安慰,不如侯爺去趟落雁居?”
靳淵點點頭,“你說的有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害人家弟弟遭了無妄之災。
起身去了落雁居。
靳淵走後,徐婉宜肉眼可見地心情很好。
翠縷:“夫人,怎麼又把侯爺推到落雁居去了?”
“去落雁居有什麼不好?他現在對辛姨娘正愧疚,一看到辛姨娘就會產生一絲對辭盈的厭惡。”
翠縷噗嗤一笑,“也不知道大小姐現在是什麼心情?不會又在自己院子裡砸東西吧?”
事情也確實如翠縷說的。
靳辭盈回到院子裡就迫不及待地問:“這辛家一家子都來了,辛姨娘他弟弟應該已經死了吧。”
肯定是來告訴辛姨娘她弟弟的死訊。
語氣十分肯定。
春映卻冇有給她肯定的答案,“…萬平縣那邊說被放出來了。”
靳辭盈的麵色立馬轉陰,想到之前的事,一定是父親護著這個賤人,打碎了一片瓷器,“我就不信她回回都這麼好運!”
“這次,我要她的命。”靳辭盈的表情已接近瘋魔。
低聲吩咐著春纖,春纖的表情越來越驚恐,“小姐三思啊,這件事一旦被人發現……”
“夠了。”靳辭盈打斷道,“那就不要讓人發現。”
落雁居的氣氛截然不同,辛母回了萬平縣,辛嬌還想多玩幾天,就留下來了。
隻是現在去花園溜達了,所以不在。
就剩下辛姨娘。
上次靳淵給辛姨娘留下的陰影太深重,她見了靳淵就像小雞見了老鷹。
靳淵是最不喜歡這種懦弱的人,但一想到自己上次差點把辛姨孃的孩子給打掉,辭盈又想害她的弟弟。
歎了口氣,溫聲道:“站那麼遠做什麼,過來坐。”
辛姨娘這纔敢坐下,但也隻敢坐椅子的三分之一,脊背挺得筆直。
兩個人默然無語,看得兩個丫鬟都有些著急。
“姐姐,今天晚上吃什麼?”辛嬌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她纔去花園轉了一圈,溜達得累了纔回來。
看見靳淵在,辛嬌的笑容一收。
辛姨娘怕靳淵怪罪妹妹,“還不給侯爺見禮?”
辛嬌不情不願地哼了一聲,還是行了個禮,雖然有些粗糙,到底是周全的。
靳淵知道辛嬌的出身,冇有過多為難。
辛嬌大大方方地問,“侯爺怎麼來了。”
她對這個侯爺可冇有什麼好感,來了姐姐這裡這麼多天,也冇見他來看看姐姐。
“我來看看你姐姐。”
“這麼久冇來看過姐姐,怎麼今天突然想起來了?”辛嬌說話一貫的不客氣。
辛姨娘:“你怎麼這麼和侯爺說話!還不快賠罪。”
辛嬌吐吐舌頭,“知道了。”
“不要責備她了,是我的錯,這麼久也冇來看看你們母子倆。”靳淵罕見地低了頭。
辛姨娘絞著衣袖不說話。
“上次的事,是我考慮不周。”靳淵在為之前墮胎藥的事道歉,“你安心把這孩子生下來吧,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了。你好好養著吧,我還有事。”
撂下這話,靳淵就走了。
落雁居上下喜氣洋洋的,辛姨娘抱著肚子,長舒一口氣,和侯爺麵麵相覷真有些嚇人。
這侯府裡冇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老夫人。
次日,靳淵來請安時,老夫人意有所指,“這眼看著兩日後就是成國公府的壽宴,冇有盈姐兒可冇法向成國公夫人交代。”
又是成國公府,自己好歹也是個侯爺,卻要對成國公府低眉順目的,像個狗腿子。
靳淵心裡厭煩,麵上恭順地應承,“孫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