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海邊的意境,太帥了。”
“有個詞叫借物喻人,我懂的。”
“快彆自戀了吧,我最不喜歡的就是斜劉海,你的斜劉海都快被海風吹跑了,哪裡帥?”
“這可不叫斜劉海,我管這叫殺馬特。”
說完,我便打開手機的前置攝像頭看了看,談不上殺馬特,但劉海真的有點長,長到風一吹,就遮住了眼睛,我該去理髮了。
“你還挺敢於自嘲的。”
“冇辦法,誰讓我叫韓潮呢。”
“諧音梗玩的不錯。”
我真的很久、很久冇有這麼舒服的和一個人聊過天了,所以,不自覺臉上就有了笑容,我抬頭看了看,想看大海的寬廣,卻有一道流星,在天空劃出了一道絢麗的光線,遺憾的是,冇來得及許個心願,它便與這個世界融為了一體。
太震撼了!它可是來自遙遠的星空,來自一個完全冇有人類的地方,所以,它輕易就敲開了我的心房,我好想永遠停留在這個畫麵中。
這時,一向不太主動的鹿溪,竟然在我冇有回覆的情況下,又主動給我發來了一條資訊:“看得出來,你還是有點水平的,為什麼冇有往這方麵發展呢?”
我迅速回道:“相比於唱歌,我更喜歡去工地揮灑汗水。”
“工地?”
“對啊,青島這麼大一座城市,每一磚一瓦,都是在工地上壘起來的……你最近不是休息嘛,要不要跟我去工地上感受一下打工人的力量?”
“老兄,你真的好貧嘴啊!”
“哈哈,不就是為了找個藉口約你出來……你就給個麵子唄!”
“你不是會跳陽台嘛,你要是能找到我現在在哪兒,不介意你再跳一次,到時候不想見,也得見了。”
“第一次是因為逼不得已,第二次如果明知故犯,那可就真成你嘴裡的死變態了……鹿姐,認真的,一塊吃個飯吧,我知道你在青島。”
這次,稍稍等了片刻,鹿溪纔給我回了資訊:“一起吃飯也可以,等你給我唱夠一百首歌再說吧。”
“一百首歌,那得唱到什麼時候啊?”
“你要是這麼怕麻煩,那就不見咯。”
“不怕,我給你惹了那麼大一個麻煩,你都冇找我麻煩,就這區區一百首歌又算什麼。”
發完這條資訊,我便開啟了瘋狂唱歌的模式,隻見一條一條語音訊息,快速從我的手機裡往鹿溪那邊傳輸著,我想到哪兒唱到哪兒,唱搖滾,唱民謠,唱情歌,唱rap……
同一片星空下,大概就有了這麼一幅畫麵,一個男人在海邊瘋狂地唱著,一個女人就坐在掛著白色窗簾的飄窗上,望著星火,靜靜地聽著……
我的喉嚨已經沙啞了,但心裡的勁頭卻一直洶湧澎湃,儘管我並不確定,電話那頭的鹿溪,是不是每首都聽了,不聽也沒關係,至少,我在這個晚上找回了那種不知疲倦的精力,找回了那些瘋瘋癲癲的快樂……我是個很容易傷感,但也很容易就開心起來的人,這完全取決於我麵對的人是誰。
大概是有一百首了,我扔掉了手機,在沙灘上打起了滾,嘴裡高呼著“爽”,一遍又一遍,直到冇了力氣,我才停下來,然後盤腿坐在沙灘上,看大海,看閃爍的星空。
……
鹿溪終於發來了一條資訊:“你不會是個傻子吧?”
“我可一點都不傻,我就是太開心了……你知道思想被解放的那種感覺嗎?也許全世界的人都覺得你是瘋子,可是我自己知道,我特彆開心,就像脫了韁的野馬,像從獵人槍口下逃出生天的兔子……你有這種畫麵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