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千戶?”
張武突然眼前一亮道:
“六叔,你說我拿這個買死的秘密,再加上金剛不壞神功和洗髓經的秘方,能不能換來他的庇護?”
“這個……”
馬六沉思著緩緩點頭道:
“他可勁拉你,無非也就是圖你神功和秘方,拉我也是一樣,不過你比叔前途遠大,將來必是超一流,想來他應該會庇護你。”
“不過……”
馬六歎氣道:
“人家若一心想殺你,孫千戶貼身保護你也冇用,你總要吃飯,總要喝水,防不勝防,除非你有官位在身,讓凶手忌憚,從根子上不敢對你下毒手。”
“至於買死的秘密,你千萬爛在肚子裡,若對孫千戶講了,他派人去保護二號獄,豈不是不打自招?”
“……”
張武心頭一驚,霎時間汗流浹背。
馬六吩咐道:
“明日我去找孫千戶,把神功和洗髓經秘方給他獻上去,先看看他怎麼講,咱們再想對策。”
頓了頓,六叔說道:
“最好的結果,便是讓他去找鎮撫使大人,看在你護國天王之徒的份兒上,給你求個榮譽總旗的職位,掛了七品官名,還在天牢當你的獄卒。”
“這個辦法好。”
張武長出一口氣。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他纔回到自己房間。
窯姐已經在床上給他暖被窩,見著少年相貌堂堂,英姿不凡,瞬間心花怒放。
可惜張武心事重重,哪有心思跟她滾床單?
丟下十兩銀子,吩咐一聲:
“叫一夜,這錢全部賞給你。”
兀自站在窗邊,聽著誇張的呻吟,看著街上的人流,心裡忍不住一聲歎息。
距離蠻族退去才兩年而已,朝堂鬥爭便已激烈到這份兒上,需要買死三品大員。
不論任何行業,殺人都是最後手段。
天色一亮。
六叔要去鎮撫司,自然得和原單位的司獄打個招呼。
張武也準備請假。
他徹夜未眠,讓自己雙腿無力,眼眶也頂著兩個黑眼圈,在馬六驚愕的眼神中,兩人一起離開春風樓。
路上六叔麵色怪異地問道:
“昨夜你不是真上了吧?”
窯姐叫了整夜,聲音巨響,為賞銀幾乎拚了老命,嗓子喊破都還在喊,惹得客人們嘖嘖稱奇,六叔自然也聽見了。
“當然冇上。”
張武苦笑說道:
“但那聲音確實折磨人。”
六叔失笑道:
“其實上了也無妨,多見識點女人有好處,免得牢裡哪天來個如花似玉的女犯,你經驗不足上了套。”
“……那是不可能的。”
張武小聲嘀咕道。
當獄卒這兩年,他很少見女囚犯。
按照大坤律法規定,女犯隻有重罪才收監,並且要在牢中單獨關押。
輕罪不收監,由家人、親屬或者鄉裡長輩看管。
牢中女犯也儘是些江湖女俠,五大三粗,長得一個比一個磕磣,根本下不去嘴那種。
……
找到司獄,被調笑了幾句,識趣的放棄兩個月例錢,成功請假。
看著這廝對馬六一個勁拍馬屁,張武心裡直搖頭。
“武哥兒,你這是……?”
程狗等獄卒來班房點卯,一見他發虛的樣子,頓時都樂了出來。
“武哥兒,昨晚我也在春風樓過夜,有個窯姐叫得賊歡,不會是你吧?”
“年輕人凶猛如斯啊!”
“昨夜來了幾次?”
“……”
被眾人圍著調侃,張武大囧,正想逃之夭夭,便見有個遲來的獄卒驚慌說道:
“武哥兒,你家出事了!”
張武一怔,明知故問道:
“我昨晚冇回家,能出什麼事?”
“你家死人了,院子裡血腥氣沖天,街上的人都能聞到。”
“什麼?”
張武故作慌張,與扭頭看過來的馬六對視一眼,朝諸位同僚說聲抱歉,趕緊跑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