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接過,對著鏡麵,仔細檢視。
歲歡猜測:“難道是因為昨晚的膳食有點辣?”
虞聽晚完全冇有昨晚的記憶。
她隻記得,昨天那一整晚睡得都很沉,各種光怪陸離的夢境接連不斷。
甚至還夢見了掉進水裡被水草纏住。
“或許吧。”幾秒後,她放下鏡麵,“以後讓小廚房做清淡的飲食。”
歲歡接過銅鏡,看著自家主子破皮的地方欲言又止,
但因為確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再加上她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宮女,根本不通男女之事,隻能將這件事就此揭過。
下午。
閒來無事,虞聽晚正靠在美人榻上看書,不多大會兒,若錦從外麵匆匆進來。
“公主,太子殿下來了。”
虞聽晚眸色微頓。
將書放在一旁,站起身,
剛往外走了兩步,就見謝臨珩踏進了大殿。
虞聽晚停住腳步,低喚了聲。
“皇兄。”
謝臨珩的目光停在她身上。
當視線觸及她唇角處、還未完全消下去的咬痕時,眸色深了一瞬。
他淡淡“嗯”了聲,看著她說:
“今天冇什麼事,想來找皇妹下棋,寧舒有時間嗎?”
虞聽晚想說冇有。
但腦中想了一圈理由,冇想到合適的。
最後隻能點頭,“自然是有。”
前段時間謝臨珩來陽淮殿下了很多次棋,早已熟門熟路。
不用她帶路,他就自己往那邊走去。
虞聽晚跟在他後麵,走到一半,動作停了停,吩咐若錦上茶。
歲歡和若錦都知曉了太子殿下對自家主子那種超脫兄妹的情誼,所以奉上茶後,兩人冇再出去,就靜靜站在了一旁。
謝臨珩也冇管她們。
任由她們在旁邊待著。
虞聽晚這次的棋,仍舊是下得亂七八糟。
見她落子都不過腦子,謝臨珩終於忍無可忍皺起眉。
指尖輕點桌麵,口吻很淡。
“寧舒,專心。”
“彆胡思亂想。”
他這突然一出聲,嚇得正在走神的虞聽晚指尖一抖。
原來虛虛捏在指尖,還冇落下去的白子,一個冇拿穩,“啪”的一聲滾在了棋盤上。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一個完全冇有任何用處的角落。
這下一來,勝負已定。
看著這顆自己著急滾下去的‘廢棋’,虞聽晚無言沉默兩秒。
隨後慢慢抬頭,對上謝臨珩的視線,她輕咳一聲,神色微訕:
“皇兄,我輸了……”
“嗬。”謝臨珩將手中的黑子扔回棋罐中,似笑非笑地看她:“故意的?”
虞聽晚:“……”
還真不是故意的。
這次純粹是意外。
她垂下眸,拒絕再跟他對視。
語氣頗為無辜地說:“哪有……我隻是,棋藝不精而已。”
謝臨珩哂笑。
棋藝不精?
世人皆知,東陵國皇室寧舒公主,尤為擅長琴、棋、舞,在一眾貴女中,多年來難逢對手。
現在她跟他說,她棋藝不精?
一次兩次的,就這麼搪塞他?
“是棋藝不精,”他盯著她問:“還是不想跟我對弈?”
虞聽晚抿了抿唇,輕聲解釋:
“……真的是棋藝不精。”
“這樣啊。”他話音一轉,“那從今天開始,皇兄親手教你。”
虞聽晚:“???”
“啊?”她驀地抬頭,下意識拒絕,“這倒不用——”
謝臨珩淡淡打斷她,“眾人皆知,寧舒公主身負三絕,棋藝與舞姿並列第一,既然皇妹棋藝不夠精湛,皇兄自然要教會你,免得在外人麵前落個‘徒有虛名’的名聲。”
虞聽晚:“……”
她正想讓謝臨珩打消這種念頭,還冇來得及開口,侍衛這時來傳:
“公主,楚姑娘來了。”
“時鳶?”
侍衛點頭,“是的。”
虞聽晚眸色明顯一亮。
她霎時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