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恒搬男人上床的時候,還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又犯花癡病。
但是很幸運,她冇有犯病,看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觸發她的釀醬體質的。
因為身子冇有發軟,作為獵戶的女兒,她很輕鬆地就把男人搬上了暖炕。
男人長相平平無奇,身上有很多劍傷,因為天冷,血都凝結了,把衣服和傷口黏在一起,柳之恒隻能把衣服都脫掉再處理傷口。
幸好,她檢查了一下,男人的腿上冇有傷,褻褲就不用脫了。
給男人脫衣服的過程也很順利,她也冇有發出什麼不入流的聲音……
找來家裡的藥物,柳之恒開始處理男人的外傷。
柳之恒穿越前是地質專家,有豐富的野外經驗,又是搞極限運動的,所以有些急救常識。
她簡單地替男人處理好了全身的傷口,發現都是些劍傷,但幸好都是皮外傷,冇有傷及臟器。
隻不過她又覺得有些奇怪,明明都是些小傷,他為什麼會暈倒?
柳之恒看男人臉上臟臟的,拿來毛巾給他擦臉,卻發現他臉的邊緣似乎有什麼東西翻起來了,伸手一摸,似乎是一層薄膜。
她試著撕開薄膜,發現那薄膜竟然是一張人皮麵具。
看到麵具下的臉,柳之恒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饒是她來自現代,什麼樣的帥哥都見過,卻還是被人皮麵具下的那張臉給帥到了。
麵具下的臉雖然蒼白得有些病態,卻骨相卓絕,像是雕刻出來的人,每個五官都恰到好處。
而且,他的眼角竟然還有一顆淚痣,讓這張謫仙般清冷的臉,多了一絲魅惑人心的氣質。
眼前這個皮相完美男人,就是後來掀翻整個大夏朝,一路從燕地打到京城,坑埋十萬俘虜,屠戮兩座城池裡幾十萬的無辜百姓,殺光十幾個親兄弟,最後弑父斬母,滿手血腥登上皇位,卻在登基三年後就暴斃的的大反派燕王段無咎麼?
長得這麼好看,怎麼會是壞人呢?
柳之恒就像是被蠱惑了似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眼睛,隻覺得手指一顫,那酥酥麻麻的感覺又來了。
不好,又要犯花癡病了。
她趕緊收回了手,嚥了口唾沫,可又不自覺地盯著男人的嘴唇看。
柳之恒腦子裡又開始不自覺生產黃色廢料:男人的嘴唇溫潤柔軟,嗯,看起來就很好親的樣子。
正看得入迷的時候,床上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下一瞬,柳之恒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她不知怎麼的已經被人按在了床上。
男人一隻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一隻手控製住她四處亂動的胳膊,惡狠狠的樣子,似乎真的要把她掐死。
柳之恒抓著男人的手,看向他。
男人有一雙極好看的鳳眼,可此刻,這雙眼裡滿是血紅,眼裡儘是迷茫的瘋癲之色,似乎是要殺人。
段無咎憤怒地、咬牙切齒地看著柳之恒,一隻手也越來越用力,緩緩的收緊。
柳之恒一點點地感覺到了窒息,然而,令人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明明是生死攸關的時刻,可她卻在這時候,非常不適時地發出了一聲享受的悶哼聲,整個人也因為極度的愉悅開始發抖……
段無咎似乎也很驚訝,方纔還迷惘渙散的眼神,似乎收攏了一點。他的手鬆了鬆,但還是掐著她的脖子,讓她不能動。
此時此刻,柳之恒心裡全都是謾罵。她罵得很臟,罵得需要消音。她罵她的設定,罵她這倒黴的身體。
明明被掐著,她竟然會覺得爽,她真該死!
幸而男人也冇有太用力,大概因為受了傷,很快他就又鬆手了,然後整個人直直地砸到了暖炕上,又暈了過去。
柳之恒軟著一雙可憐的雙腿,爬到暖炕的另一邊。
她獨自坐在角落裡思考著這個世界的終極問題,就這樣很是緩了一會兒,身上的焦躁感才退去。
再看向剛纔掐自己的人,得,人家已經又沉沉睡去了。
一上來就掐人,如果不是看在幾個月之後,他會給自己黃金百兩的份上,她已經把這個神經病扔出去了。
然而,柳之恒冇來得及喘口氣,就看到段無咎又睜開眼坐了起來。
柳之恒下意識地想逃,可是段無咎卻看起來比她還害怕似的,整個人縮成一團,躲在暖炕的角落裡,瑟瑟發抖……
這又是演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