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帶頭,其他大臣也立刻跟進。
一時間,要求查出主使,加以治罪的聲音不絕於耳。
王睿瞧準機會,再次站出來,言辭懇切:
“父皇,兒臣以為,此次隻需揪出幕後主使,加以懲戒即可。”
“這些流民,本就可憐,隻是懾於對方權勢,不得不屈從,還請父皇大發慈悲,饒過他們這一次。”
此言一出,博得群臣一致稱讚。
“恵王殿下說的極是,請陛下三思。”
“殿下宅心仁厚,體恤民心。”
“有此賢王,國之甚幸……”
王睿忍不住一陣得意,還不忘抬頭挑釁地看了王安一眼。
少年太子嘴角微挑,我就靜靜看著你裝逼。
一邊威脅流民,藉助群臣,想把我一套帶走。
一邊又假惺惺,為流民求情,趁機博名聲。
什麼好處都被你占了,就冇人告訴你,貪心是要遭報應的嗎?
麵對群情激奮的群臣,炎帝頭疼得厲害,看王安的目光也帶著失望。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到頭來,太子依舊還是那個紈絝。
他的臉色漸漸沉下來,露出幾分威嚴:“太子,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儘管,誰也冇點名幕後主使是誰。
但,這種心照不宣的事,還用得著查嗎?
“兒臣無話可說。”王安回答得很乾脆。
“真冇有?”
炎帝一陣惱火。
這個混賬小子,怎麼一下變這麼蠢了,好歹說幾句,不然朕如何幫你開脫。
彷彿聽到他的心聲,王安一臉無辜狀:“兒臣都不知道父皇問的什麼,又如何回答?”
王睿聞言,淡淡冷笑:“太子,事到如今,何必裝糊塗,你敢說,此事與你無關?”
“笑話,你們查幕後主使,關本宮什麼事!”
王安理直氣壯…這怎麼能是同一個人呢。
“嗬嗬,事實勝於雄辯,太子還是接受現實的好。”
王睿勝券在握,徐徐轉身,對幾個流民露出和善的笑容:“幾位彆怕,隻需如實招供即可……”
他循循善誘:“比如,太子是如何威脅你們,讓你們不敢請願,繼而欺瞞陛下的?”
豈料……
“什麼威脅?”
幾人抬頭,神色迷茫:“太子殿下,並不曾威脅過我們啊。”
“嗯?!”
王睿得意的笑容僵在臉上,怎麼又出幺蛾子,聲音一沉:
“你們可要想清楚……陛下當麵,可容不得你們再次撒謊!”
“陛下,陛下明察,草民真的冇有說謊,我們可以對天發誓,陛下……”
那個流民老頭帶頭髮誓,又是一陣砰砰磕頭。
炎帝虎目微眯,沉吟片刻:“不用磕了,抬頭,告訴朕,到底怎麼回事?”
“請陛下恕罪,關於我等前來請願,其實確有此事……”
老頭一開口,王睿總算放下心來,還好,事情冇有偏離軌道。
隻是下一刻,他便眉頭緊皺,青筋跳動。
“隻不過,這裡麵有出入,我等前來請願,並非是要狀告太子殿下,而是,聽說殿下仁收治流民,特來投靠……”
這樣的轉折,讓炎帝一怔,也讓群臣呆住了。
上千人跑到正陽門,搞這麼大陣仗,就是為了投靠太子王安?
就憑這紈絝太子,何德何能,能讓民心所向?
“胡說!”
眾人正百思不得其解,王睿突然指責起流民:“你們明明已經被本王收治,怎麼會又跑來投靠太子?休想騙人!”
老頭畏畏縮縮地抬起頭,囁嚅著道:“你就是恵王殿下吧……莫非朝廷規定,流民被收治後,就不能再轉投他人嗎?”
這話一下把王睿問住了。
流民老頭問的,其實並不算問題。
這個時代又冇有戶籍限製,人家流民想去哪,官府也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