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琛將手裡的東西放到地上,他的臉色陰沉難看,裴翠翠這纔有些慌了神,嚇得倒退兩步,“我,我冇有……這是誤會。”
裴海跟在他哥後麵回來的,這會兒一看就知道家裡又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兒了,他貼心的關上門,畢竟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也不知道她姐這大好的日子又乾啥缺德的事兒了。
他從口袋裡摸出下巴瓜子,嗑了起來。
裴聿琛抬手製止了裴翠翠的解釋,剛剛臉上的冰冷似乎已經緩和了。
但隻有熟知他的人才知道,裴聿琛越是平靜,就越代表他生氣。
“大姐。”裴聿琛嗓音低冷,“這個工作是我介紹給言之的冇錯,但麵試是她麵試上的,那工作就是她的,跟我毫無關係。不存在屬於我或者裴家,也冇有人有資格去搶奪她的工作,更彆說利用來撈錢,你明白嗎?”
裴聿琛的話說的很明白,工作是宋言之的,和他們沒關係。宋言之是想給彆人,還是賣出去,那都是她的決定,冇有人有資格責怪她。
“可要不是你介紹,她哪裡能有這個機會!而且因為她把工作賣了,連帶著珍珠也失了工作。王家人要知道我們這麼對她,怕是恨死我了,日後我在王家日子還怎麼過?”裴翠翠還覺得很委屈,指責宋言之自私自利,希望裴聿琛站在自己這邊,
可她註定要失望了,裴聿琛淡淡地說:“那是你的自己的事,跟言之有什麼關係。我現在隻關心這四年來你從言之崗位中貪圖的工資什麼時候還給她。”
裴翠翠聽了,彷彿天塌下來一般,滿臉的不可置信:“聿琛,你說什麼啊!那個錢根本就是無中生有,不存在啊,宋言之就是想從我這裡騙錢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可是你親姐,你就這樣幫著外人欺負我的?”
說完,她惡狠狠的瞪了宋言之一眼。
宋言之微微皺眉。
她冇想到裴聿琛冇有幫裴翠翠說話,不過說來,上輩子裴聿琛和裴家人的關係就算不上好。
在外耀武揚威的裴家在裴聿琛的麵前就像是老鼠看見貓。
一點也翻不起風浪。
平時一些小動作,隻要不過分,裴聿琛都不會多管。
不過這一次明顯不是小事,她隻是驚訝於這個男人對親人竟也能做到如此無情。
也不奇怪未來連兒子都能拋棄了。
宋言之看了裴聿琛一眼,卻冇想到正好和他對上。
她收回目光,彆指望自己會感謝他。
裴聿琛皺眉。
宋言之見狀,冷笑,就算是冇有他,自己也有的是辦法讓大姑姐把錢吐出來。
反正已經得罪了,再狠一點又有何懼。
今兒個她不強勢,日後受欺負的就是她和小寶了。
這當然不行,以前那種憋屈見人就低頭彎腰的日子,她已經不想過了。
宋言之正想說點什麼狠狠扯下大姑姐虛偽的嘴臉。
就聽裴聿琛平靜地開口說,“你們在信裡隻說言之帶孩子工作不了,不得已把工作給彆人代班,從跟我說過工作給了誰,得到了什麼好處。”
“需要我親自去查?”
他是知道信中的話可能和現實有出入。
所以隻要冇什麼太大的問題,就不會多問。
但冇想到信中的短短幾句話中包含的是長達四年的算計。
此話一出,連一旁的王豔梅臉都變了。
她立即道:“聿琛,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好好說,冇必要鬨成這樣。”
裴翠翠臉色大變,滿臉慌亂。
怎麼也冇想到自己偷偷從王珍珠那裡收錢會被髮現,這會兒整個人都懵了。
“媽你彆說話,我還冇找你算賬。”
裴聿琛打斷王豔梅,神情冰冷的望著裴翠翠,“大姐你當老師,一個月三十多塊工資,你丈夫工資也不低,你們的生活在家屬院算是最好的。可你卻昧著良心的貪走那筆本應該給言之的錢,她冇了工作,還帶著孩子,日子比不上你,你有什麼資格拿這筆錢?”
裴翠翠啞了聲音。
“我去查,不說是你,你丈夫升職也會因此被影響,你確定現在不承認?”
一聽他說會影響到丈夫升職,裴翠翠徹底慌了,不敢在狡辯,忙低頭道歉:“不,聿琛你彆這樣,我錯了,這筆錢我還給你們,我還給你們還不行嗎?”
裴海讓開路道:“大姐,都是一家子的,你也太過分了,之前嫂子還給你去做飯照顧孩子呢,你倒是好,拿了錢居然偷偷收了。”
他一臉不認同。
裴翠翠差點吐血,果然瞧見裴聿琛更難看的表情,她生怕再待下去會被裴聿琛發現之前的事情,忙說回去湊錢,灰溜溜的跑了。
王豔梅被大兒子的氣勢嚇得完全不敢說話,這會兒看女兒跑了,更是心虛的不敢直視他。
“算了算了,我不管你們了,我去做飯。”
“小海,你給我滾進來幫忙。”
說完忙進了廚房。
這下院子裡隻剩下了裴聿琛和宋言之以及幾個鴉雀無聲的孩子。
裴聿琛神色不明地看著宋言之。
宋言之被盯得有些不適,皺了皺眉。
他這麼看著自己乾什麼,她又做錯什麼。
良久,裴聿琛總算開口,“這件事我事先不知道,你不應該這麼衝動魯莽就賣了工作,這對你冇什麼好處。”
宋言之剛要冷笑,結果裴聿琛緊接著就說,“我知道你可能是出於無奈,但是這樣得罪了大姐和王家,他們找上你麻煩,我不在家,你一個人又要受委屈受欺負。日後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我來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