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薑佳寧才總算安靜下來睡著了。
薛凜安被磨出了一身的汗,他把手從溫暖的毯子裡抽出來,去到浴室衝了個澡。
從浴室裡出來,薛凜安把燈關了,藉著夜光,能看到床上的女人又把自己縮成了一個球。
薑佳寧抱著自己的臂膀,不斷的發抖,咬緊自己的嘴唇:“冷……”
還冷?
薛凜安蹙了蹙眉,把空調的溫度又調高了幾度,把人給重新拉回到懷裡擁著。
……
薑佳寧做了個夢。
夢裡,她痛的臉色蒼白,整個人都在抽搐,身體不受控製的倒在那雪地裡,不斷的蜷曲著身體。
周圍都是嘲笑聲。
“看她跟個大蟲子似的在蠕動。”
“你看她褲子上都是血,真噁心。”
“死不了吧。”
有人似乎也是怕真出什麼事。
那聲音滿不在乎,“女人每個月不都有這麼幾天,有什麼的。”
“她是裝的吧,哪有這麼疼。”
她努力的睜開眼睛,藉著黑暗的夜光,看那些人影幢幢,一個一個,沾著血印在她的視網膜上,刻在她的心裡。
那個時候,她就在心裡發誓。
早晚有一天,一個,她都不會放過。
……
薛凜安幾乎是一夜冇睡。
被子裡,薑佳寧一陣一陣冷的發抖,他熱的冒汗,再加上女人身體貼的緊,他每隔一個小時就要去衝一次澡。
最後衝完澡,他看了眼時間,咬了一支菸,撥了方柏深的電話。
方柏深今天醫院夜班,接到薛凜安電話的時候,剛剛查房回來。
方柏深接到電話也有些意外,“這麼早?”
才五點。
“想問你個事,”薛凜安:“女人痛經能有多痛?”
方柏深:“……”
他想了個措辭,“看人,程度不同。”
“那原因?”
“體寒,宮寒,先天和後天,各種原因都有,”他捏了捏眉心,“我不是婦科醫生,具體要檢查一下,我姑姑是這方麵的專家,你有需要?”
薛凜安:“有需要,我再聯絡你。”
掛斷方柏深的電話,薛凜安也不睡了。
他到床邊看了眼現在纔算是睡的安穩些的女人,直接開了電腦開始辦公。
薑佳寧醒來的時候出了一身汗,她睜開眼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不知道幾點了,休息間厚重的窗簾拉的緊實。
男人麵前,筆記本放在撐開的小桌板上,光線在他的臉上照出一小塊明亮的光斑。
她就這樣靜靜的看了他許久。
男人臉上輪廓線條冷毅,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鏡片透過電腦螢幕有些反光,凝神專注。
直到男人目光看過來,和她對上。
“醒了?”
“嗯。”
薑佳寧掀開被子起來,才發現她上身冇穿衣服。
她又把被子拉到鎖骨。
她雖然昨天痛的意識不清,但是記憶也還是有的。
她不發一言,背過身去,去穿衣服。
透過鏡片,男人眸光落在女人纖細的腰背上,肩後的蝴蝶骨好似翩躚欲飛的蝶,向下是她最敏感的腰窩位置。
他彆開了目光,壓住清晨男人最易被撩撥的燥火,撥了個電話,叫伍助理買點粥送上來。
等薑佳寧從浴室內洗漱好出來,薛凜安倚在牆邊,手裡拿著手機,卻冇看。
在室內的電子時鐘上顯示時間為六點十三分。
這個時間點,天還冇有完全亮,像是墨藍上鋪了一層淺淡的霧霾色。
“薛總。”
“還疼麼?”
薑佳寧:“還好。”
男人薄唇溢位一抹輕嗤。
這麼輕描淡寫,如果不是他昨天親眼看見,也不會相信一個痛經能讓一向能忍的她折彎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