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怎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隻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隨後眼神轉向了不遠處的許長頤:“頤兒,等入了秋王氏便要進府,這相府外麵的事,你還是要趁早打理好纔是,莫要留了什麼不該有的牽扯。”
許長頤開口便應了下來。
他心裡早已經打定了主意,待王氏進門,他便把春蘭抬為貴妾,也算是在王氏麵前抬舉了她一番,想來王氏若是個聰明人,便不會觸他的黴頭。
幾人剛出了門,便見許靜闌快步追上了許敏德。
兩人一同出了院子,隨後到了許敏德居住的院外,許靜闌這才支開身邊的人道:“二哥,有句話靜闌不知當不當說?”
許敏德聽他這樣一番言語,當即便帶著狐疑的道:“你不會也是母親請來說服我的?”
許靜闌眼神一怔,隨即擺手道:“不,左右是二哥的家事,靜闌一個男子怎會插手,隻不過剛纔二哥與母親說話的時候,我似乎看見了門外二嫂似乎來過。”
許敏德一聽這話,心想,那沈氏豈不是全聽見了?不過隻是一刻,他便又回過神來暗自想道,他也冇說錯,她本身就善妒成性,強製霸道,就算她聽見了又如何?
與許靜闌分了道,許敏德便踢開門進了沈氏的院子。
畢竟昨日給了她一巴掌,如今勢必要哄一鬨她。
院裡的丫鬟一見到他,便十分自覺的退了出去。
許敏德進了屋,關上房門之後這才發現了房中的異樣,屋中原本放著一扇琉璃山水屏風的地方竟空空如也,就連平日裡架子上的瓷器也全都不見了,如今這屋中竟除了床榻隻剩下了一個桌子與櫃子。
不知道這沈氏是鬨得哪般,他向著床榻看去,之間原本掛著紅色床簾的床榻此刻竟已經全部換成了紫色,隻不過這紫色著實好看,床帳四個角又掛了香囊與鈴鐺,看起來倒是彆具心裁。
以往他似乎從未仔細看過這些,撩開床帳,隻見一人穿著一身褻衣在床榻上背對著他躺著,她的一頭青絲披散在身後,竟讓許敏德覺得有幾分柔順之感。
他乾咳了兩聲,見沈氏竟還是一動不動,於是不由的坐在床沿上喚道:“沈綰?”
沈綰依舊一動不動。
許敏德知曉她定是在與自己置氣,於是便開口道:“昨日是爺不對,當眾給你難堪,隻不過綠腰的身子弱,喝下湯藥身子受不住,你身為正室,自然要寬容大度些纔是。”
沈綰聽到他此番話,刹那間心從頭到腳涼了個徹底。
她轉身向著許敏德看去,隻靜靜地望著他,一滴淚竟從眼角滴落了下來,隨後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在了被褥中。
這是許敏德第一次見沈綰哭,即便是他昨日的那一巴掌,她都冇有掉淚,如今這個在他心裡飛揚跋扈的女子竟然流了淚,許敏德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竟突然有些發悶,他隻看著她素白的一張臉,突然覺得她似乎也冇有平日裡那般厲害。
“爺說的是,以前是沈綰錯了,不該如此善妒,請二爺放心,以後妾身定會擔起正室的職責,寬容大度。”
沈綰坐起了身下了榻,衝他行了一禮道。
這般場景會出現,許敏德不由的覺得難免有幾分玄幻,他打量了沈綰半晌,竟發現她原來除去平日濃豔的妝容之後,居然十分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