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認真指導著她的動作。
“將重心放在腳上,肘窩向上,虎口要緊....”
他一邊淡聲說著,一邊耐心的幫她調整。
這鐵箭和弓弦重的很。
沈醉歡拿著費勁,額頭上都沁出了點點細汗。
顧長策站在她身旁,看她逐漸將箭尖瞄準了前方不遠處的靶子。
薄唇微啟:“試試看,將箭射出去。”
沈醉歡依言拉開弓弦。
——好重。
她前臂隱隱痠痛。
腳下不穩,一時不察,手上一鬆,弦上的箭就飛了出去。
......不是射不射的中紅心的問題。
根本就是離靶子還有十萬八千裡遠。
那鐵箭剛飛出去冇多遠就像是失了重般“啪——”的一聲落到了地上。
沈醉歡見此,頗為失落的眨巴著眼睛看向旁邊的男人。
顧長策沉默片刻,斟酌著字句安慰她說:“第一次...都是這樣的。”
他說著便站到了沈醉歡的後麵,幫她細細的調整姿勢。
“雙腿再分開一些,將中心放在腳上,上半身不要太緊繃。”
沈醉歡再次將一支鐵箭搭在了弓弦之上。
一邊調整姿勢,一邊悄悄抬眸去看身後的男人。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顧長策比十七歲那年又高了不少。
他離她離的好近了,幾乎是緊緊貼在她身上一樣。
男人身上獨有的甘洌氣息將她團團包裹。
強勢的侵占她周圍的每一個角落。
沈醉歡不知為何,頓覺口乾舌燥,雙腿發軟。
偏偏顧長策還不明所以般,低垂著眼睫,專心的幫她調整著姿勢。
淺淡的呼吸噴灑在在她的頸上。
沈醉歡酥麻到幾乎失神,雙腿一軟。
後背是徹底貼緊了男人的胸膛。
顧長策愣了一下,快速的伸出手將她扶住。
餘光中不經意間瞥到了沈醉歡紅透了的耳垂。
她尚在強裝鎮定般的不看他。
顧長策突然便心情大好。
他嘴角邊銜著一抹笑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歡歡,讓你把重心放到腳上,不是放到我身上。”
這話落下,沈醉歡頓時臉上燒熱。
她惱羞成怒,一腳踢在了顧長策的小腿上。
男人非但冇生氣,唇角邊的笑意反而擴的更大了。
眼前的女孩手臂上冇什麼力氣,弓弦拉不滿。
他索性直接站在她身後,線條流暢的手臂從她身側圈過。
大掌覆在她嫩白的手上。
弓弦被拉開,泛著冷光的箭尖正對著前方靶子。
隨著“崩”的一聲,在沈醉歡雜亂無序的心跳中,鐵箭正中靶心。
直到顧長策離開她身後。
沈醉歡心跳都未能平息下來。
也不知是為方纔射中靶子的箭而感到激動,亦或是因為方纔顧長策曖昧的貼近。
她抿了抿嘴唇。
垂下手臂,卻聽到旁邊顧棠已經興沖沖的跑了過來,她手中還捧著碗未化開的梅子冰。
上來就誇沈醉歡:“孃親好厲害,竟然第一天射箭便能正中靶心。”
沈醉歡紅著臉,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笑。
突然便想到了方纔那隻半路而折的鐵箭。
方想說些什麼,便又聽到顧長策說:“嗯,你娘很有射箭的天賦。”
原本謙虛的話生生的卡到了嗓子眼。
沈醉歡聽著他們父女倆你一句我一句離譜的誇讚,尷尬的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
這時,自遠處突然跑來下人傳話說,老夫人來了。
他口中的老夫人指的自然就是顧長策的生母,顧棠的親祖母蘭氏。
沈醉歡垂下眼睫,細細思吟。